有是有,就怕说出来周老太爷不信。”秦远摸了下鼻子,让周小绿讲一下他母亲生前允诺过她的话。
周老太爷如秦远所料,确实不太相信周小绿的话。
“人有时候寻死就在一个念之间,之前说过什么未必作数。”
“母子连心,女儿说母亲的话都不足以佐证的话,那就只能靠查出来的实证才能说服你了。可是周老郎君并没有给这个机会,连官府都没上报,就急忙将他们下葬了。”
秦远再次感慨周老太爷是当过县令的人,还这样知法犯法。
“虽然你已经不当官了,但儿子们可都在衙门做事,特别是长子还是县衙的主簿。”
周老太爷感觉到了秦远的威胁,叩拜秦远,流泪恳求秦远看在他年纪大的份儿上,放过他们周家一马。
“我说过我此来只为找到害死周六娘母亲的凶手。”秦远也是没办法了,游说的方式不好用,只能玩威胁来震吓周老太爷。
秦远告诉周老太爷,只要他允许自己在他家查凶手,之前的事情可以考虑不追究。
“我可以帮你们求情,解释为‘事后醒悟,主动坦白,助大理寺少卿破案有功’,免了你谎报死因的罪名。”
周老太爷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应承秦远的要求。随后,他就在周三郎的搀扶颤颤巍巍起身,请问秦远有什么吩咐。
“当时所有去过现场的人,我都要见。”
周老太爷跟秦远解释,他两对儿子儿媳的死亡现场,一共也没有多少人去过。
“分别有两个丫鬟瞧见了,然后就是我大儿子,大孙子。老六夫妻死的时候,三郎也在。”
周老太爷随后就召集了这些人,任由秦远询问。
两名丫鬟名为春华和秋实,提起当时看到场景,都惊吓不已。
“家里的规矩,寅时三刻一定要起床的,以往他们都会提早起,可偏偏那天早上婢子提前在外等了两柱香的时间,还是没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后来到时候了,婢子就敲门叫人,端着热水进去瞧,便看见床上……”春华抖着嗓音讲述自己那天早上撞见周老六夫妻死亡的经过。
秋实的讲述和春华差不多,也是早上要按时去叫起床,结果碰见了尸体。
周家长子周贤跟着应和:“出了事后,我立刻赶到,瞧见情况不对,便禁止所有人入内,请父亲来主张。两次都是大郎陪着我一起,三郎则在我六弟去世的时候在。”
周大郎点点头,表示当时的情况就跟他父亲周贤所述一样。
“两个现场是不是差不多,都是桌上放着没喝完的水杯,有一张包过砒|霜的巴掌大的黄纸?”秦远询问。
几个人都点头。
秦远再问,听说现场都很整齐,先死的周老六夫妻就躺在床上,被子叠着没被动过。后死的周老二夫妻则整整齐齐地盖着被,彼此拉着手。
这凶手果然在升级,从杀一个到杀两个,再到摆姿势。
秦远思量这三桩案子的共同点,除了都服用同一种毒,被摆在榻上之外,这后发生的两起案子在死前都跟周老太爷发生过矛盾。秦远便问周小绿,可还记得她母亲在死前是否与周老太爷有过口角。
周老太爷听闻此话,立否定:“不曾有。”
秦远还是向周小绿求证,因为在场的人之中只有她的记忆最可靠。
周小绿摇头,“祖父当时已有三年不曾跟我母亲说话了,不曾训斥过她。”
周老太爷脸色尴尬不已,目光瞥向别处,不敢面对秦远。
“你母亲是第一个,第一个总是最特别。”秦远用手托着下巴沉思。
秦远让周小绿再好好回忆一下,她母亲在身亡之前,除了跟她二婶之外,还和什么人生过矛盾。
周小绿:“我母亲脾气温和,能忍则忍,一般的时候不与人生矛盾。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二婶。”
秦远目光停滞,转即回首问二房的丫鬟秋实:“她母亲身亡那晚,你家娘子可否出门过?”
秋实立刻摇头,“娘子那晚早早就睡了,并不曾出门过。”
“那到底是是谁,是谁非要杀我娘亲。”周小绿语调平淡地陈述完,看向秦远,一直看着,眼睛里似有很多怨要情愫。
秦远知道,周小绿这是又‘激动’了。秦远立刻质问丫鬟秋实:“说说看,那晚你为什么要和你家娘子一起杀她母亲?”
秋实吓了一跳,惊讶看着秦远,直摇头,称自己没有。
“怎么……怎么……忽然间婢子成了凶手……婢子冤枉啊……婢子只是发现了自家娘子的尸体……什么都没做啊…… ”
周老太爷也不明白,问秦远是不是说错了。
“她一个小丫鬟,只是发现了自家娘子的尸体,怎么突然成杀死六娘母亲的凶手了?”
“请问周老太爷可还记得周六娘母亲的忌日?”秦远问。
周老太爷愣了一下,再一次不敢面对秦远的注视,尴尬地摇了下头。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