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不会安稳了。”秦远警告完隋风云后,问他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隋风云忙起身,对秦远下跪,“隋某一向规矩守法,安安分分度日,虽是异人盟的成员,但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加没有暗中对秦少卿下蛊。”
秦远让隋风云起身说。
“不瞒秦少卿,隋某的能耐只是在做饭上。这能耐是家里祖传的,不管做什么东西,过我的手便没有难吃的。”隋风云为证明自己清白,继续跟秦远坦白道。
“早听过一种说法,厨艺是天生的,今天见你算是确准了。”秦远淡笑道。
隋风云见秦远的反应很随和,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该说什么说什么。
“隋某在这方面学得比谁都快,煎炒烹炸也好,刀法雕花也好,皆是如此。说句不自谦的话,总归只要是跟做饭有关的事情,比谁都厉害。我爹起初开得就是一家面铺,买馎饦的,因为口味好,客人都认,一点点累积家财,到我这里才做到今天的这样的产业。”
隋风云接着告诉秦远,他加入异人盟是自从他祖父那辈开始。
“那你算异人盟的老人了,可见过盟主?”
“见过一次,有次盟主来长安,就住在我这里。异人盟之间,大家都是互相帮忙,当初我在长安开酒楼遇到麻烦,便是盟主找人帮忙调和解决了。不过,平常大家都不怎么联络的,去年八月开始,分舵舵主王正德突然联络我,说什么他有大计共商,我一听跟官府有关,连忙拒绝了,都没敢再细听。”
隋风云拱手请秦远明鉴,他真的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一个做饭的生意人,跟王正德等人策划的那些要命害人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可认识弘文馆方鼎?”秦远问。
隋风云对于秦远知情的事情之多惊讶不已,他点了下头,感慨道:“秦少卿对我们异人盟的事似乎无所不知。”
秦远确认,“那他的能耐是什么?”
隋风云点头,“去年九月,有一次王正德召集我们,我见过他一面,但具体他有什么能耐我真不太清楚。”
“照道理讲,异人盟内的异人之间不必聚在一起,要互相保持距离,彼此身份保密,只和分舵舵主或联络人联系。王正德坏了很多规矩。”隋风云无奈道,“当时就觉得王正德会害了我们,果不其然,真庆幸当时我无心参与,不然现在我早没命活了。”
秦远告诉隋风云一定要对今天他们的对话保密,“后果如何不必我讲,你心里也清楚。”
隋风云请秦远放心,他也把不得这一切都保密。在秦远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忙对秦远道谢。
“多谢秦少卿体谅我们,此事若换做别的官员,说不定我们异人盟就会被剿灭了。”
“知道便好,切记守本分。”秦远嘱咐罢了,就对隋风云点了下头,蹬蹬下楼离开。
秦远骑马离开酒楼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看他,他没有回头,径直回了大理寺。没多久,监视方鼎的侍卫就跑来跟秦远回禀。
“方鼎刚刚在第一酒楼附近转悠,好像在跟踪少卿。”侍卫道。
“继续监视。”秦远吩咐完,侍卫就领命匆匆离去。
“长孙公回来了!”一小吏急匆匆来给秦远通风报信。
秦远忙关上门,要去爬窗户,他的脚刚踩在窗台上,门忽然被踹开。秦远一个激灵,转身泰然坐在了窗台上,一条腿弯曲踩着窗台,一条腿在边上荡着,假装沉思并顺便欣赏窗外的风景。
长孙无忌瞧见秦远这姿态,微微眯眼打量他。
秦远假装因听到声被打扰思绪一般,缓缓转头,发现是长孙无忌,他忙跳下来,理了理袍子。
“长孙公突然进门,未来得及准备相迎拜见,失礼失礼。”秦远客气道。
长孙无忌冷哼,“我怎么看你是为了躲我,想跳窗逃跑。”
“长孙公多虑了,我躲长孙公做什么。”秦远语气无辜。
“那你后窗的梯子做什么用?”长孙无忌随口质问。
秦远:“……”
“三鞠躬,赔礼道歉,说你对不起我的关心,说你自己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便饶了你,不跟你计较。”长孙无忌冷哼,“不然——”
秦远立刻给长孙无忌三鞠躬道歉,“我对不起长孙公的关心,我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又快又干脆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
长孙无忌听完这些话,半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秦远至少该犹豫一下,挣扎一下,不甘心一下,最好是不得不屈服的那种难受表情,那才叫爽快。
秦远笑着跟长孙无忌道:“还是有必要讲明白,长孙公关心我的身体,确实该令人感动,但非我所欲,因为我之前明明跟长孙公已经解释清楚了,长孙公没有选择相信我的话。如我爱吃李子,你非扔了桃子来,打疼了我不说,还叫我感谢。换做是长孙公,长孙公会欢喜么?不过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