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往下爬,
下来长孙府的家仆正手把着刀,警惕地观察四周,当他们看见秦远慵懒地眯着眼睛,趴在窗台上看他们的时候。
长孙府众家仆默了。
“秦少卿好像没事,人就在郎君身后。”管家反应过来,仰头跟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刚好差两阶就从梯子下来了,听了管家话,他一脚踩空,打了个趔趄。长孙无忌从梯子上滑了下来,得幸不高,有家仆及时出手,将他扶住了。
“哈哈哈——”
笑声伴随着手拍窗台的声音。
长孙无忌火大地转身,发现秦远果然正嘲笑自己。
长孙无忌对秦远吼道:“为何无人应门?”
秦远愣了愣,嘴角的笑依旧在,“估计是都睡熟了,没人听见。”
“你府里竟如此没规矩,上行下效,统统与你一样没个正经!”长孙无忌继续骂道。
长孙府管家为了缓解自家郎君尴尬,忙跟秦远解释经过。管家告诉秦远,他家郎君是因为担心秦少卿在府里的情况才会翻墙。
长孙无忌白一眼秦远,意思他狼心狗肺。
秦远憋住笑了,“后院的鬼叫么,已经破案了,多谢你担心我。”
长孙无忌询问后,得知后院鬼叫的玩意儿是大鲵,感慨这事太巧了。
“其实这宅子风水挺好。大鲵鲜少会在府邸池塘里存活,它们一般都会在水质清凉,水草茂盛,水流湍急的溪河里头。这些大鲵能在这里繁衍,起码说明我这府邸水是干净的,可能湖里还有暗流,后院那湖可能是活水。”秦远感慨道。
“鬼叫之谜是解了,但你府里头还是有鬼,别放松警惕,回头被鬼吃了都不知道。”长孙无忌感慨道,“听说你湖边有一屋子上了三把锁,里头有血迹?”
因长孙府的仆从曾来秦府帮忙,家仆们在干活的时候,就会把见到异状回禀给长孙无忌。
“是有。”秦远恍然想起这事儿,“不过看那锁上的锈迹,像近几年的,问秦将军或许知情。”
秦琼之前曾住过这里。
秦远把秦琼叫来,令他看了湖边的那间房后,秦琼道:“我在这住的那一个月,后院就经常有鬼叫,家仆就请了道士,糯米狗血什么的全撒,这屋子附近也有叫声,就跟着撒了,自然要把屋子上锁封符纸了。”
秦琼解释完,紧张地问秦远是不是见又到鬼了,“是不是你也听见了鬼叫?”
秦琼随后被领到湖边瞧大鲵的洞穴,扒开石洞上头的石头。秦远探首去瞧,最后果然看到一条伏在水中的棕褐色大鲵,没见到全貌,只是看到了一小段身子就可推敲其个头有多大了。秦琼本来想把整个都扒开,捉出来瞧瞧,被秦远制止住了。
秦琼惊诧:“莫非当年吵得我全府不得安宁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如果只是在夜里听到类似孩子的叫声,叫声大概在湖水附近的话,应该是它无疑。”秦远解释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真没想到是它!不过我们之前在你家吃酒的时候,是真有鬼!”秦琼恍然之后,反应过来,坚持觉得秦远还是搬家比较安全,这宅子八成是大鲵与鬼并存。
秦远哈哈笑,摇了摇头。
秦琼让秦远认真点,这可是自家大哥说话,发毒誓不骗他。
长孙无忌瞧出端倪,立刻拦住秦远,正色问他:“那晚我们见鬼是不是你耍得猫腻?”
秦远:“什么猫?你是想抱一抱我家黑白花么?”
“秦远!”长孙无忌气呼呼地瞪着秦远。
“罢了罢了,又不是大事。”秦琼见长孙无忌真发火了,忙劝架。
秦远提醒长孙无忌,他也没有干好事,当初就是他不怀好意给他安排鬼宅,回头还想讹他一顿饭。
“你真以为我好欺负,我的樱桃酒那么容易喝?没胆量怎么行!”
长孙无忌拂袖而去,临走前警告秦远。
“等着瞧,有你好看。”
“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跟性子阴的人较劲。”秦琼对秦远嘿嘿笑,表示自己不计较,自家兄弟闹着玩是感情好。
秦琼从后门走了,离他办事的地方比较近。
秦远随后也出府了,本以为长孙无忌早已经离开,却没想到人还在他府门口,定睛再看,突利可汗站在长孙无忌对面,他身后则跟着十几名随从,另有一辆风格奇异的马车停在后边。
俩人都挺直腰板站着,目光凶狠地看着彼此,都没说话,似乎很认真的在玩‘对视’游戏。
“二位这是?”秦远出声也没能转移二人的注意力,俩人依旧在互相对视。
秦远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这时候长孙府的管家特来小声告诉秦远,长孙无忌之前曾去过河东道,与突利可汗交战过。突利可汗与长孙无忌对阵的时候,因敌不过长孙无忌的军马,曾逃跑的时候在山谷里偷袭长孙无忌。
“我军损失惨重?”秦远问。
“倒没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