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接走。”
“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陆巧儿忙点头:“对,就是他。他在村子里住了两天,人很亲和,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还说安定村人杰地灵,出忠孝。他因为在汴州等地还有别的事要办,便和卢小妹说好了,等他办完事回程的时候会派人来这接她。”
那帮人目的既然是要劫走卢小妹,那这事情八成跟房玄龄有关。
这些村民们的死法实在是太奇怪了,全部都被掐死了。正常情况下,凶手如果要对这么多人行凶,一般会选择刀剑斧头这些工具去杀人,这样快而省力,为什么一定要用掐的?
秦远还发现这些被害村民们的脖颈上的掐痕几乎差不多,脖颈前面有两个很深的大拇指印,凶手们似乎很喜欢从正前方掐人。
村民们的奇怪死法,加上这件事脱离了原定历史的走向,让秦远觉得很邪门。尽管他并没有在这些死去的村民们身上感受到什么邪气。
“啊——”陆巧儿忽然捂着后颈痛叫一声。
秦远忙去查看,发现陆巧儿的后颈处有个拳头大的黑色肿块,肿块中央有被虫子叮咬过的痕迹。刚才他就发现陆巧儿的脸很红,还以为她是因为悲伤过度激动所致,没想到她在发高烧。
“我脖子怎么了?”陆巧儿有点头晕,身体晃了晃。
秦远扶着陆巧儿去树边坐下,告诉她可能是紧张过度,太累了需要休息。
“可是我觉得好疼,身体很热,头晕。”陆巧儿脸色越来越白,她靠着树干,扭头见秦远板着脸,非常严肃,就笑了起来,但笑得有点无力,“秦大哥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这些年你一直住在山里不问世事,怎么会知道尚书左仆射叫房玄龄?”
秦远掏出帕子去擦陆巧儿额头上的汗,发现陆巧儿的体温越来越高。
“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我就是传说中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足不出户便通晓天下之事。”
“噗!胡说八道!你要是高人,我就是王母娘娘了。”陆巧儿缓缓地抬起胳膊,去拉住秦远的手。她好像料知了什么,眼泪突然一串串落了下来,“秦大哥,对不起,我前两天不该对你说那么难听的话。我——”
陆巧儿咳嗽了两声,她话还没说完,眼皮却越来越沉,尽管她努力想睁开,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秦远紧紧攥着陆巧儿的手,眼看着她陷入昏迷,停止了呼吸。
陆巧儿的后颈是被毒虫给咬了,颈部是连接大脑和心脏的要害部位,感染了蔓延得很快,根本没有办法救治。
可恨他没了法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秦远缓缓地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忍不了,对天大喊。
可是空旷的四野,除了回音,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秦远气得往树上狠狠地锤了一拳,树没怎么样,他的手却破了。留了几滴血之后,伤口很快愈合。
秦远盯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脑袋里突然回荡起一句话。
“头七还魂日,一滴神仙血,三遍回魂咒,可使人起死回生。若是横死的冤魂,化掉其怨气便可行。”
这是他师傅以前对他讲过的话。
天有天规,人间也有人间的法则。神仙不能随便干涉人间的事,更不能去随便复活人间已经死掉的人。但是安定村这些村民的死,在历史上本来就不该发生。如果自己救活了他们,应该也不算违反天规。
既然打算复活这些村民,就不能把他们的尸体留在荒郊野外,如果野兽吃了或者叼走了就麻烦了。
秦远就去把村长家前面的那辆马车弄了过来,将所有村民的尸体包括陆巧儿,都运到了山上木屋里。这里通风干燥,没有什么人知道,是个比较好的藏尸场所,保存七天应该没有问题。
为了避免意外,秦远用木板把屋子的窗户和门都钉死了,这才安心下山。
村民们都是横死的,他得想办法先化解他们怨气,然后赶在头七那天让他们起死回生。
陆巧儿之前躲在菜窖里两天,她脖颈上的伤应该就是在菜窖里弄得。
秦远点了一盏油灯,先下了菜窖,在菜窖里四处仔细搜寻一圈后,捉到了一只臭虫。
臭虫很爱吸食人血,一次吸饱血的时间可以长达一炷香之久。一般的臭虫不至于有什么剧毒,但这只臭虫不一样,它身上有一股腐尸的味道,显然它之前生存的环境比是菜窖恶劣得多,所以它身上才会携带那么致命的毒。
秦远一脚把臭虫踩死了,爬出了菜窖,骑马从村东出发。
既然那帮劫持卢小妹的人,在走的时候把尸体埋在了村东,秦远就赌他们是往东边去了。东边刚好是去往汴州方向。陆巧儿之前曾经说过,房玄龄要去汴州等地办事。那帮人劫完了卢小妹,八成会奔着房玄龄去。
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了,秦远跟那帮人比,优势大概就只有行李轻,不用带沉重的口粮赶路,可日夜兼程。为了能早于那帮人赶到汴州,秦远花掉了他攒下的所有积蓄,换了匹好马,飞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