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长孙公。”
“哦?你们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长孙公有何异常,是否说过想要出门的话?”罗艺立刻追问秦远,并没有表达出太多的惊讶。
秦远自然看出来罗艺的心思,微微拉起嘴角,一派斯文地对罗艺解释道:“昨夜我们在屋中休息,被曲子吵醒 。我们好奇,就循着声音去瞧怎么回事。”
燕郡王瞪圆了虎眼,紧紧地盯着秦远,眼神里透着明晃晃的威胁之意。他故意放慢语调,悠悠地问秦远:“那你们可瞧清楚是怎么回事?”
“瞧清楚了,当时因为太过震惊,我俩都不敢现身,匆忙就跑回来了。”秦远温柔地眨了下眼睛,声音四平八稳,态度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燕郡王的目光威胁。
“什么震惊,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秦远的话引得温彦博和徐安等人都好奇,大家都紧盯着秦远,希望他快点把事情说明白,给大家解惑。
在自己凶恶的质问之下还能正常讲话的人没有几个,罗艺注意到秦远算是个有胆量的。不过再有胆量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八品下阶的主簿。自己若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罗艺喜爱争强好胜,性子一向很倔,别人如果和他杠什么事,他定会杠到底,杠到让对方怕他怕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为止。
此时此刻,罗艺眼神里腾起杀气,恶狠狠地瞪着秦远。
“有意思,既然大家都好奇,你倒说说看你们昨晚看见什么了?”
罗艺以为这是他的地盘,他这么气势汹汹地威胁一名八品主簿,对方肯定会吓得什么都不敢说。等这事混过去了,罗艺便打算让秦远永远住嘴。
“我们昨晚看见有一名红衣女子在花园的湖心亭里翩翩起舞,三人奏乐,两人伺候,另还有周管家在陪侍。”秦远张口就总结了昨晚所见的情况。
“红衣女子?”温彦博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惊叹了一声。随即他发现罗艺凶神恶煞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温彦博忽然不敢继续张口说话了。
这燕郡王满身煞气,好生吓人,比起长孙公恐怕要高出十倍。他甚至怀疑,圣人当初晋封燕郡王的时候,是不是就因为被他煞气吓着了。当然这只是温彦博现在因为害怕的意淫罢了,圣人是何等人物,他岂会惧于燕郡王。
“继续说!”罗艺眼珠儿瞪得都快掉下来,他明明不想让秦远曝光他丑事,但是秦远越这样,他越要跟秦远杠。所以当罗艺喊出这三字的时候,他吼得几乎可以用声音杀人。
在场其余众人,都禁不住吓得心里打颤颤。
“谨遵大王之意。”秦远面色未变,且还礼貌地对罗艺微微点了下头,言谈神色依旧斯斯文文,“那红衣女子身量高挑,头梳着随云髻,迎着乐声翩翩起舞,但她其实就在瞎跳,跟乐曲根本不搭调。后来她跳着跳着还纵身一跃,在天空中打了个转儿,正脸就冲着我们了——”
秦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引得众人的好奇心被激发至顶峰。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秦远,等待着他揭晓此女子的真正面容。
罗艺这时候的眼珠子已经快要瞪爆炸了,而且他这时候忽然意识到,秦远根本就不惧于他的威胁,故意打算把昨晚的事当众讲出来令他出丑。
罗艺后悔了,立刻伸手欲拿住秦远,阻拦他最后的话。
秦远仿佛精准地捉到了罗艺的心思,他文绉绉地往后挪了一步,令罗艺伸出来的手扑空了。然后,秦远非常快地道出:“此女子不论体态还是面容,都跟燕郡王一模一样。”
众人呆呆地望着秦远,有的甚至张大嘴,险些惊掉了下巴。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大家都又惊又怕望向罗艺。顶着这么一张黝黑粗糙的脸,一位如此凶恶至极、煞气满盈的战神,要想像他身穿一件单薄飘逸红裙裳,梳着随云髻,挥舞着长袖,翩翩起舞?
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想象,若是这张脸还要涂脂抹粉……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装着面无表情,但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罗艺尴尬地扫视众人,恍惚了一下,随即暴怒地吼着众人都不许笑,命人将秦远拿下。
“不知大王要以什么罪名抓我?遵从大王的吩咐说出大王的秘密么?”秦远反问道。
“我看你脑子糊涂了,竟不知这泾州是我的地盘?我想用什么罪名拿你,就用什么罪名!”罗艺霸道地吼道。
秦远掏出李世民之前赏赐给他的令牌,晾给罗艺看。
“我们奉圣命来此调查燕郡王是否对陛下忠心不二。燕郡王扮成女子深夜跳舞,与我们并不想干,我也并不想将此事道出。是燕郡王自己再三要求我说出来,我本以为燕郡王铁面无私,不避嫌,不遮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中正佩服燕郡王坦荡了得,琢磨郡王这等豪爽人物怎可能装假做戏,暗中策划谋反。”
秦远露出一脸失望,对着罗艺摇了摇头。
“万万没想到啊,是我想多了。”
“你休要诬陷我!”罗艺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