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设立还不到半年。里面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年轻人,男女都有。虽说性格各异,但这个部门无疑是他们公司人气最高的。也不知道人力部门招聘的时候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批鲜嫩的大学生各个花一般,招的是人见人爱。
当初考量这个部门的时候,想的也就是他们的年轻。不为别的,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消费阶层转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年轻化是大势所趋。
嘉南是从传统行业发家的,时间长,但风险相对较小。如今想开拓新的市场,便需要一批先行军。那些年轻人自然不会是唯一的指标,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的思维是最接近市场需求的。
安秘进去以后,如鱼得水称不上,但总算和他的专业有半毛钱关系了。有些是知道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但也不屑在人背后嚼舌根。这批人虽然年轻,却也没沾上轻浮,眼高于顶的臭毛病。工作起来不要命,休息的时候也比其它部门都要闹得开。没多久,安秘就打入组织内部了。
和沈乐光相认的事情安秘还不敢跟妈妈说,一半是害怕沈乐光的态度,一半是担心他妈妈的身体。
偶尔会和田耀南提起这件事,后者也不过是沉默。一个屋檐下住久了,安秘慢慢地也卸下了心防,有些事情憋不住的时候就会跟他讲。
但和沈乐光相识这么久的田耀南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他就更不敢自做主张了。想着静待其变,或者,找海桐商量?
国庆的时候温致回了趟家。那个地方离杭州很远,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还要转大巴,下了公交后也要走上半个小时的山路。但背着大包小包的温致却很开心,因为父母和妹妹在车站边等他。往上是一条坡度接近四十的山路,前几年修了水泥,平了不少,可一口气走上去也是件难事。
穷地方不信奉“知识改变命运”,更多的是“父母在,不远游”。但温致父母不一样。同样浑浊的眼睛和粗糙的手掌,告诉他的却是走出这个山沟。
此刻家人团聚,父母又开始责备温致不懂事,买这么多中看不中用的“保健品”回来,眼睛里却捎上了笑意和温柔。
只是第二天方明远就找上了门。少爷似的人物落到这种穷乡僻壤,好似凤凰掉进了鸡窝,整个村子都被这道金光给照亮了。
温致惊讶到开门见着人都忘了说话的地步,睁大了眼看着那个人,心里一下子就灌进来股春风,只是手上待宰的鸡不懂气氛,“咕咕咕”的叫唤了几声。
往后几日的生活自不必说,鸡飞狗跳是日常。大少爷什么都不会还尽是添乱,小妹嫌弃得很,可那张脸就摆在那里,不作的时候真正是一副好皮囊,招的温致父母疼的不得了。
回来的时候温致特意从家里带了点腌货,想了好几天才下定决心送过来。这时候见其他老师都走了,方小心翼翼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罐子腌菜。
“老师,”温致垂着眼,不好意思去看海桐的表情,“这是我妈妈腌的几罐子菜,之前您说喜欢吃,我,我就带过来了。”
海桐原本在看他的论文,这下取了眼镜也有些惊讶。
“……”
“你啊,”半晌,海桐接过那个塑料罐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我是老师,教书育人是本职,算不得高尚的。”
温致听完他的话后忙抬了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您,您不要生气,我只是想,”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却没有眼泪流出来。“我只是想谢谢老师。”
海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生气。”像是安慰的没什么说服力,他又从桌子上的一个铁盒子里摸出来块糖递过去,“真的没有生气,只是这么远的路你还要带这么重的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
“只是,”海桐顿了顿,一边拧盖子一边说:“如果是私底下我们俩的交情,那倒是可以接受。”
“私底下?”温致有些不明白,甚至忽视了海桐那拧盖子拧到变形的脸。
“是啊,”海桐换了只手继续拧,“私下把我当哥哥就好。比如说现在我已经下班了,就不要总是‘您‘您’的喊了。”
温致扶了下眼镜,不好意思的笑了。“嗯”了声后,从海桐手上接过罐子,没怎么用力就拧开了。
“好香啊,”罐子里是酸菜,海桐抽了抽鼻子,突然想吃酸菜鱼。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温致“啊”了一声,有些紧张。
“怎么了?”海桐拧好盖子,开始摸出手机准备给沈乐光打电话。
“那个,方明远在楼下等我。”温致埋着头,手指揪着裤子。
海桐“嗯”了一声,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事啊,一起去不就好了。”
温致还是有些担心,犹犹豫豫地开口,“那您,”闻言海桐瞥了他一眼,温致连忙改口,“你和沈先生的关系不碍事么?”
海桐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笑着冲他挥了挥手,“一般来说,你看上的朋友不会太差。更何况,”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可是已婚人士了呦。”无名指上的戒指晃了两晃。
温致被他逗笑了,开始给方明远发消息。
那边海桐也给沈乐光打了个电话,“今天要加班么?”
“不加班,我和安秘已经在路上了。”沈乐光一边注意红灯,一边跟他通话。
“晚上我约了温致来我们家吃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