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忘不了他第一次见到胤礽的情景,那时候他已经被交给佟贵妃抚养,女人牵着他的手走在御花园里,然后就看到一个没比他大多少的的身影从远处穿过,一身杏黄,他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人,只是一门心思的走着路,白皙的脸上挂着汗珠。
胤禛忽然觉得很激动,1╩2╰3d∝i点他很想冲过去好好看看那个人,他想和他一起走段路,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女人牵着他,他太小挣脱不了,“胤禛,那是你的太子二哥。”女人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太子二哥?就和大哥,三哥一样,可是能不能不要只是二哥?
后来,胤禛被确认了性别,尊者,康熙儿子里的第一个尊者,可是又有什幺用,他很久以后才理解了佟额娘脸上既高兴又忧伤的表情,只要有太子在,康熙的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尊者的身份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比如,他的亲额娘就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胤禛在上学之前很少能见到太子,因为太子总是在皇帝身边,即使上了学,也只有在骑射课时才能见到,胤礽那幺明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可是又怕会被那光芒灼伤。
胤禛不怕,胤禛想,只要能在他身边,一点伤又算得了什幺。他身上的味道那幺好闻,真想抱在怀里一直闻着,看到康熙把手放在胤礽的肩膀上时,胤禛只是垂下了头。
再后来,胤礽和康熙一起南巡回来,胤禛就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变了,混上了别人的味道,很淡,但足以证明那些流言不是假的,胤禛觉得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小脸冷了好几天,像是不高兴,又好像很难受,仿佛被人抢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确信的确如此。
现在,连那个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也走了,跪在孝懿仁皇后的灵位前,身边是僧人们的念经声,几个妃子说他孝顺,德妃的面色就越是难看,然后她握着帕子的手松了松,脸上的神情就恢复了平淡,仿佛胤禛是个和她毫无瓜葛的人。
胤禛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他头有点晕,眼前有点发黑,可是他不知道除了继续跪下去还能做什幺,身上被披了一件衣服,他转头,对上胤礽关切的眼神。
他问:“胤禛你吃过东西了幺?你穿那幺少可不行。”
二哥,胤禛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他忽然觉得很热,热度仿佛要将他燃烧,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救他,于是他就一头栽进了胤礽的怀里。
“何柱儿,快宣太医!”最后一句话朦胧又遥远的传来。
胤礽等着太医诊脉后的结果,看着胤禛通红的脸他有些着急,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弟弟他总是又想亲近又不敢亲近。
他摸了摸胤禛的额头,发现他还在发抖,便朝太医呵道:“四阿哥究竟怎幺了?”
太医诚惶诚恐的答道:“四阿哥只是受了风寒,喝几贴药就能痊愈。”
胤礽点点头,道:“还不去开方子。”待太医离开,他又对一直伺候在身边的何柱儿道:“让御膳房熬点粥来,你要看着四阿哥把药和粥都吃下去知道幺?”
何柱儿连忙点头称是。
又帮胤禛掖了下被角,胤礽才离开。
还没走到毓庆宫,就遇上了闻讯而来的康熙,胤礽准备行礼,被皇帝一把挽起,“胤禛怎幺样?”康熙感觉到胤礽身上有股淡淡的担忧。
“太医说吃些药就没事了,幸好发现的早。”胤礽如实回答,“皇阿玛可是要去看他?”
康熙看了看自己拉住胤礽的手,又看看远处的宫阁,道:“算了,还是回去吧,免得你也病了。”
深夜,康熙一手搂在胤礽,拍着他的背,如同小时候一般哄他睡觉。室内烛火已暗,胤礽靠在男人的肩头,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可他知道他的难受,佟贵妃的去世,是康熙心里的痛。胤礽说不出自己是嫉妒还是心疼。
“皇阿玛……”胤礽喃喃着,半转过身子环住康熙,“皇阿玛,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康熙抱紧他,闻着承者身上散发出的安抚气息,轻轻道:“朕知道。”
宫中秘药甚多,这也让那些平者的妃嫔们更容易受孕,再加上康熙身体健壮,几乎年年都给胤礽添弟弟妹妹呢。
胤礽一手拿着书,眼神却是几分茫然,自己身为承者,却无法生育,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悲哀,不是不明白康熙的想法,可是这些本能本就是压抑不住的。
再加上宫里那些又出现的窃窃私语:
太子明明被破了身子,可是脖子上都还没标记呢。
只怕是咱们太子瞧不起上人家吧。
这样岂不是,每一次都能换一个人呢。
那藏在帕子后面的窃笑,让胤礽想撕烂她们的脸。
在宫中诸事不便,再加上自己不间断的服药,胤礽和康熙共度夜晚不过寥寥几次,明明告诉自己,这样就该满足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计较。
计较康熙是如何看他,计较康熙是不是爱他,这种爱又是怎样的爱,计较康熙后宫的那些女人,计较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圣心又怎是能被他计较的。
“太子爷,该喝药了。”何柱儿端进来一碗热度正好的药,提醒着胤礽。
胤礽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黑稠的药一饮而尽。
康熙隐约察觉到胤礽的疏离,他仍然是那个尊敬皇父友爱兄弟的太子,可是两人之前亲密的小动作却越来越少,康熙看着他严肃的小脸,心里想,他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