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常无欢在桌边坐下,漫不经心地甩落衣摆:“一夜之欢,便令清雨楼的头牌记挂在心?”
秋贪笑缓步走近:“常公子,你本不喜男子,为何今日又来?”一面柔声倾诉,一面动手拉开松散的前襟,滑至肩下:“难道亦对贪笑心中惦念不舍?”
常无欢顺势捞美入怀,俯首轻吻那修白的颈侧:“是男是女都无妨。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亲眼见过清雨楼楼主的人罢了。”
秋贪笑一怔,随即被轻痒的触碰逗得颤声直笑:“首领哪里是我这等卑贱身份之人能看到的?”缩脖躲开一记昧蒙的啃咬,反口啄上常无欢不厚不薄的软唇,齿间模糊不清地戏谑道:“既然公子如此爱说笑,不若贪笑也来凑趣一句,只求博您一乐……”
纤长胳膊环住常无欢后颈,在耳廓边呵出热气。旋即又往深幽的耳洞,吹入一股眩幻的暖风:“其实,清雨楼的楼主,名唤……秋贪笑。常公子,你信么?”
常无欢举臂将那不安分的身子扳正,额间相抵。眼睛盯着对方黑透的瞳仁,捕捉其中真假之意。良久,终究放开了他。吐出一口长气:“别乱惹祸上身。”
秋贪笑见迷音之术起了作用,却未敢松解。抬指划扫对方脸庞,描绘着耸挺的眉骨形状,仿似毫不在意地轻道:“那么,无欢公子真正想找的人,是楼主?”
常无欢寒声道:“是。”
秋贪笑接口问:“然后呢?”
常无欢简单答:“杀之。”
秋贪笑止了动作,收声噤语。
常无欢眸光黯了黯,回过神来。突然出手掐住秋贪笑的下巴,狠厉道:“原来你甚么都知道!”
秋贪笑惊觉幻术这么快失效,急在眼角强逼出一汪泪泉:“我确实……不识得。”
常无欢将他推开,倏然起身,对跌坐地上之人再无怜惜之意,冷冷道:“从前的弦月,如今正是楼主身边的得力助将。你作为继任她的新头牌,岂有不晓之理?再狡辩,你这条命断断留不过今晚!”
从袖中抖出一把软剑,直指其脆弱的咽喉。
秋贪笑故作慌乱,心电急转。忽地起手瑟瑟索索地解开衣结,祭出最[靡]荡的姿势来。凄声诱道:“贪笑只是一介男宠,玩物而已。无欢公子既已付下银赏,要怎么[狎]弄便怎么[狎]弄。但要我交代一些莫须有的事,却实难从命。”
雪缎似的身子上,斑斑驳驳地残留着昨夜的痕印——令人不由忆起那一场惊雷般的欢好——初时哽涩滞阻,随后畅顺快意,最终疯狂淋漓!二人双双陷入[欲]壑魂渊,皆像刚尝情滋味的少年郎似也,贪多求快。将那套进进出出的枯乏活计,做了一遍又一遍。
此刻常无欢望着眼前一览无余的赤体,嗓眼烧烫,耳边如重鼓锤击。
直视须臾,决然弃下手中软剑,抛至脚边踢开。除下衣裳,抽去裤带,哑着声道:“刺死你,不如[干]死你。”
秋贪笑得计,不知死活没心没肺地迎笑快答:“好啊。”
殊不知,常无欢是真的想把人往死里干。
当后脑第十次撞到桌腿时,秋贪笑心念一转,开口求[饶]:“地板太冷,又硬得很,到床上去……”
常无欢挺[胯]不止,猛烈舂[捣]:“不冷,有绒毯。”
双手已被牢牢钳制,秋贪欢别无它法。只得稍作思量,抛出香饵:“那位弦月……我见过。”
常无欢身形一顿。
停下施为,缓缓[抽]身:“你若早说,我又怎会让你吃苦头。”抱到床头厚褥间,复又温柔[顶]入。
秋贪欢压着颤栗,发出 [呻]吟:“嗯……”
手在被子里一阵乱抓。
看似没有章法的挥臂,却在摸到铁环的一瞬,指间发力劲扯——
床板赫然开裂,纠缠着的两人坠落机关。
秋贪笑自是早有防备,电光火石间拉下幔帐裹住双足,心中盘算:待到常无欢为下方毒沼所伤,便可趁机将其除去!
——想杀自己?焉能不反被设计?
事实与预料中的无差,秋贪笑安然站在泥池外时,常无欢却立于浓稠黏液中,面色暗沉。
生死已定,秋贪笑并不急着动手,只作吃惊状:“无欢公子行动有碍么?”
常无欢连抬头都很吃力,抖着唇不语。
两人身无片缕,本有些滑稽,但秋贪笑留意到他的身上正渐渐显现出一副摄人心神的图腾来——
一条腾蛇蜿蜒盘亘胸前,凌然生威。
为天冥宫弟子的标记之一。
六大神兽里,唯腾蛇与勾陈位主中央,身份超然。对方究竟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秋贪笑霎时改了主意。
话到嘴边又被吞回肚中,将之前的意图瞒得滴水不漏:“公子,让贪笑来救你。”
常无欢眼皮早感支撑不住。闻得此言,控制不住地颓然合上。
重新睁眼时,已靠卧在岩壁上。秋贪笑蹲在一旁,细细的用幔帐清理毒物。见人苏醒,展颜一笑:“没事了。我都替你弄干净啦。离了潭池,泥毒会自行消去的。”
常无欢点了点头,虽察觉到疑团迭起,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口。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秋贪笑指了指上方:“你试着运功看看,能不能回到上面去?”
常无欢这才张了张嘴:“那你呢?”
秋贪笑赧笑道:“我武功不济,回不去的。”
常无欢拉过他的脉腕,扣指查探。
秋贪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方才为你灌输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