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做什么。
“带下去。”丘原说道。
两个黑衣人将月雪架起,往黑暗深处拖去。地宫从来不缺暗牢,每一个暗牢里都逝去过无数的生命,月雪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一点是他即使身为阶下囚也无法改变的本性。他似乎天生淡漠,无论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别人的。
双手被绑紧,月雪顺势倚在上面。丘原看着这个人,在他背叛之后,他从未想过策反他,他懂他的执拗,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心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比起惩罚,他更想让他屈服。
“没有。”月雪直视着丘原,即使在这时,他的眼中也没有恐惧与脆弱。
“那就来吧。”丘原接过刑具,一件一件地试在月雪的身上,雪白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鲜血迸溅出来,月雪的眼睛逐渐失去着光泽。
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蜿蜒向下披散着,发尖被血染出通透的红色。没有求饶,连□□都没有,纵使生机渐逝,他依旧美丽得惊人,不肯褪去一点颜色。
丘原觉得没意思了,把刑具抛下,就离开了,“别让他死了。”
最后的命令下达,月雪终于闭上了自己疲倦的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这次,他又看见那火红的花海,不同的是,他可以触碰到他们了。很亲切,熟悉得仿佛他也曾如此生长过,但他不想留在这里,他还想见一个人。
“主子,他死了。”黑衣人向丘原禀告。
丘原有些怅然,这么多年的培养,他对于这个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特地没下死手,可是他还是死了,是命运吧,它真给你发了个好剧本。
“主子要把他放下来吗?”属下问道。
“让他就那么待着,不用管他。”
丘原回过身来,抚摸着月雪苍白的脸,给了他一个轻拥:“或许,不久之后,我就来陪你了。”
天亮得格外晚,这个夜晚没人真正安寝,爱恨折磨着所有人的身心,让他们无法停下来,给自己一个安寝。
春花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的身后,是大批的军队,皇帝和容钰都到了,甚至连容笙也在。
“皇妹还是不要进去了。”容皇说道,这个妹妹的心思,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皇妹想去看那人最后一眼,就当全个念想。”容笙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裙,画了精细的妆容,这时才看起来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好吧。”容皇点头,许可道。
随即,转头对容钰说:“丞相家的义子就交给你了,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儿臣清楚。”容钰回道,无悲无喜,让人窥不见真心。
容笙来到容钰身旁,和他并排走着,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骗子。”
“彼此。”容钰回道。
丘原一个人坐在大厅上,手中是刚收集的新茶,他一遍又一遍地过着水,不为品茶,只是单纯地在享受这一过程。
看到来人,仅仅微抬眼眸,饮了一口并无多少滋味的茶水。
“来人,给我拿下。”容皇迫不及待地喊道。
“陛下未免太过心急,微臣的命可不是陛下能取的。”丘原盯着茶壶,神色淡淡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容皇有些看不起这人,事情的顺利让他有些飘然。
丘原的嘴角渗出鲜血,竟是事先服了□□,他笑了,如今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他嘲讽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我并不是输给了你。”
“把他给我拿下。”容皇又喊了一遍,士兵们这才缓过来,开始上前。
“我看谁敢动。”容笙大吼一声,虽改变了外表,但她骨子里的威严还在,那份气势,硬是让士兵们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是要干什么?”容皇有些发怒了,连自己人也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多少让他挂不住面子。
容笙一步步向丘原走去,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坐下,含笑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来干嘛?”丘原不解,或者说,他从来不懂这位公主的思维模式,轻易地喜欢一个人,执着地追随一个人,在他与天下人作对的时候,站在了他这边,她是傻子吗?
“来陪你。”容笙回道,端起茶一口饮下,丘原没来得及阻止。
血线从她口中溢出,奇异的是,她没有感到任何遗憾和痛苦,觉得本该这样,这就是她此时想做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努力强撑着问道:“下辈子,娶我,好不好?”
“嗯。”丘原有些不忍了,略微点了下头。
容笙笑着,摸索到那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唇狠狠地凑了上去,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口里都是茶水的苦香。一吻毕,她无力地垂下手臂,停止了呼吸。
在死亡的时刻,她感到那人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说了句:“傻子。”是呀,我是傻子,从喜欢你的那一刻起就傻了,傻到不知道怎样去在乎自己了,眼里心里,都是你一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被阴阳师伤透了心,可还是得选择原谅它呀。
第17章 镜花缘
大厅里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他们互相依偎着,仿佛真正的情侣一般抱在了一起。
“姑姑 ,恭喜你得偿所愿。”容钰对着地下那人说道,对于她的死亡,他不是不难过,但看惯了她的追逐,连他这个外人也觉得,这样就好。
“容笙,你给我起来,我们皇家的公主不能死在反贼的怀里。”容皇在叫嚣,没有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