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南下行了一月,贺大侠发丝新长出了不少,索性束了起来,模样颇为怪异,全然不似个中原人,每日都被谢临风嗤笑,行程后半段,贺大侠便闹起了别扭,不再理他,谢临风哄了几日方才好,左不过又是些甜滋滋的吃食儿,可贺大侠就是没出息,嘴里嘟嘟囔囔:“你又拿我当姑娘家儿哄,不要,你拿开······”,待谢临风出去,便又眼巴巴地拿在手上食着,过后趁着谢临风未回来的功夫,到集市买了新的补上,左右叫谢临风瞧不出端倪。
谢临风是闽地人,家中是做南北药材生意的,家财万贯,家中亦只有他一个老来子,自小受着万般宠爱,贺大侠到了谢临风家中府邸方才知晓这些,心中难免腹诽:“难怪如此缠人惹人嫌。”,贺大侠自然是以谢临风路途结交兄弟自居,谢老夫妇自然是欣喜的,俗话说“慈母多败儿”,两人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从小万般宠爱,就怕养出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送谢临风北上学武学艺亦是有考量的,眼见着贺大侠模样俊逸,说话分寸有度,自然欣喜自家儿子与人结交。
闽地近海,晚宴河鲜海鲜居多,贺大侠乃北地之人,自然笨拙不已,剥弄半天亦吃不到多少肉,谢临风见状拍了一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给他剥弄起来,惹得谢老夫妇瞧直了眼睛,贺大侠自然察觉到了谢老夫妇的灼灼眸光,垂着眸子呐呐道:“不必,我自己来便好。”,谢临风自然不听,抬眸瞧了贺大侠一眼,贺大侠便不敢再说什幺了,乖乖地吞咽谢临风递至唇边的虾肉。
晚宴后,谢临风又寻了“两人投缘有许多话要说”的由头,两人同睡一屋,少年心性急急地上塌,只留了一盏烛火,脱得赤条条地来揽人,贺大侠被他揽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推着他别别扭扭道:“不知羞······”,谢临风听罢低低笑了起来,坏心眼的很,直直地便凑唇来亲,谢临风倒没再点他的穴道,只是这贺大侠愈发心软了,被他闹得没办法,唇边皆是谢临风这厮黏腻腻的涎液,鼻息亦是萦绕着少年口中的甜酒香气,只能装模作样道:“呀!你、你怎的这般缠人,跟个小狗似的。”
“那心肝儿乖乖让我亲上几口,便不闹可好?”,谢临风又缠了上来,指尖探入贺大侠xiè_yī里又摸又揉的,笑嘻嘻道,黑眸亮晶晶的,贺大侠哪里拗得过他,从前有过一回犟着不依他,也不知这厮哪来的力气,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最后更是哭着求饶都不管用,被逼着唤了相公方才罢休,贺大侠没应声,谢临风张嘴来亲时却乖乖打开了牙关,谢临风这厮又耍坏,又亲了不止一回,贺大侠迷迷糊糊地想着,被放开时,少年更是完完全全坐进了他怀里,舔了舔殷红的薄唇,手依旧在使坏。
“以后不要同今日这般了,你爹娘瞧着,不、不好这般······”,贺大侠被他摸得身体软绵绵的,说话自然也软腔软调,告饶了一句方才被放开,低着头小声说着,耳根通红。
“有何不好?我爹娘瞧着便瞧着,我喂自家媳妇儿有何不可?”,谢临风眨了眨眼睛,毫不害臊说着,伸手去抚贺大侠的眉梢,眼中又带了笑。
“你——”,贺大侠一时语塞,又羞又气,伸手推他扭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他与这人当真说不清,谢临风自然来哄,缠着人抱,贺大侠只能一面打着腰上的手,一面忿忿道:“去去去,你别抱。”,谢临风岂会听,放软了语气:“好嘛,我应你便是了。”,温温热热的呼吸就落在贺大侠颈侧,顿时消了一半的气,嘴上却是别扭:“你又把我当姑娘家儿哄,说的话没个准头。”
谢临风听着小声嘟囔:“这心悦之人自然是要当姑娘家儿哄的嘛,姑娘家儿本就该在心尖上放着,那这心悦之人自然也要放在心尖上宠着。”,贺大侠听罢脸上臊的不行,红着脸拍他的手:“强、强词夺理······”
谢临风凑唇来亲他的耳朵:“明日带心肝儿去前街吃荷花酥可好,我与那掌柜相熟,还有那儿的千层酥,心肝儿一定会喜欢的。”,贺大侠知晓这是他哄人的法子,板着脸应声:“不去,明日我要练武三个时辰。”
谢临风才不信,又缠着人要了一回方才老实,折腾的贺大侠连打他1 ■)2⊕▼3⊿Θda♀n.@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红着眼睛瞪他,无丝毫威慑力,听了许多谢临风从话本里学来的亲近话。
(七)
谢临风回故里是要娶亲的,在谢家住了半个月,贺大侠才知晓,听说是儿时订下的娃娃亲,及冠礼成没过多久,便要迎娶过来,此事还是谢临风亲自跟他说的,说时面上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在试探贺大侠的反应,贺大侠心中虽一震,面上却还是那番模样,喝着手中的茶水,嚼着口中的糕点,道了句:“哦?那可是喜事。”
反倒是谢临风按捺不住了,张着嘴巴要他喂糕点,贺大侠瞧了一圈下人们不在,才拿了一块糕点喂他,谢临风含着糕点嘟嘟囔囔道:“心肝儿你怎的不生气?”
“生哪门子气?若不是芸儿死了,哪能让你这厮钻了空子,你娶妻我便能云游四海,岂不是一美事。”,贺大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要提起芸儿来,谢临风一听就不高兴了,瘪嘴让贺大侠不要提她,缠着来吃嘴,甜滋滋的,贺大侠恼却推不开他。
到了成亲的那一日,跟谢临风拜天地的却是贺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