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儿啊!你还瞒着我?”池骋将两张飞机票径直甩到吴所畏脸上,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冷笑藏都藏不住,“你躲着我的事,我都没追究你。现在你还瞒着我去下乡?吴所畏,你可真是好样的!我他妈还订了机票想带你去内蒙古玩呢!如果今儿我不来找你,过两天来你们寝室岂不早就人去楼空了!”
吴所畏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他是真不知道池骋订了机票的事。后悔的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般涌了上来,他看着池骋那张几乎气到铁青的脸,突然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是啊,他那么喜欢的人。吴所畏有些沮丧的想,从前求而不得的时候,他对池骋的感情就像闭着眼睛撞上南墙,永远也不会回头。可如今求而有所得了,他却沾染上了身边那些坏习性,在未来面前变得瞻前顾后起来。
好在池骋并没有甩门而去。纵然再生气,对方依旧冷着脸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池骋总是死守俩人之间的那条底线,舍不得伤他分毫,舍不得伤他们的感情分毫。
吴所畏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张机票,沉默着走过去,紧紧地抱住池骋的腰。即便是先前有多严重的患得患失,池骋这会儿都平静了下来。
抬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池骋拍拍吴所畏的屁股,语气淡淡地道:“说吧,为什么躲着我?现在要是不把话说明,两天后就别想下床。支教也不用去了。”
吴所畏喉咙哽了哽,抱着池骋哼哼唧唧地道:“那就不去了……我跟你去内蒙古。”
“别想当着你男人的面转移话题。”池骋一巴掌重重地拍下去,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内蒙古自然要去的,那也是在你下乡回来后。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是……”吴所畏红着脸忸怩了半响,小声嗫嚅,“我就是,觉得那天你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别说他怂,他还真就是被池骋那天教训人的样子给吓到了。也不怪吴所畏懵逼,池骋平常在吴所畏面前,断然是不会在脸上露出任何一点端倪来。吴所畏就挺纠结的,对池骋这人真有点儿又爱又怕的心态。
“……”池骋都快给整气笑了,“你个怂货。平常当着人面给我嘴巴子的胆儿都哪去了啊?我还想跟你解释那天潘子说的话呢。你倒好,心宽的很,压根没往那地方想。”
“我是心眼儿那么小的人吗?”吴所畏不满地哼一声,“不过,你要是现在还背着我去会所玩,我就把你绑在屋里头,每天给你大嘴巴子。”
“行,媳妇儿给的嘴巴子,就算跪着也要挨过去。”池骋掰正吴所畏的脸,在对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池骋不知道的是,“心眼儿”这事对吴所畏来说,还能追究到一点儿渊源。那时候吴所畏刚发现自己喜欢上池骋,姜小帅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一个男的,要胸没胸,拿什么和人家身边的女孩儿比?”
吴所畏眼神愣愣地看着姜小帅:“如果池骋真跟我好上了,我不会像女孩儿那样无理取闹,不会像女孩儿那样甜腻黏人。我唯一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他结束那些家常便饭的聚会后,还能记得要回过头来看看我而已。”
即便是现在想来,吴所畏依旧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天真卑微得惹人发笑。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个儿上辈子一定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让他在自己这么喜欢的人身上得偿所愿。
两天后,池骋利用学校里的人脉,在下乡队伍里给自己添了个位置。然后收拾收拾行李,跟着吴所畏一块到那鸟不拉屎的山里头支教去了。
一行人提着好几箱捐助资源成功抵达村里头。村长忙前忙后地将这些年轻的大学生安排在家家户户里借住。村里能住的地方也少,床位分配都是两人睡一间房。
领头人和池骋关系不错,虽然不知道这大少爷哪根筋儿错了位,突然起了兴致跑来这贫穷落后的地方。但还是为了照顾池大少的情绪,特地给他腾出了单人间。
谁料池骋却偏偏搂着吴所畏情绪冷淡地道,要和吴所畏挤一个炕头。领头人怎么劝都劝不回,非要跟在吴所畏后头走。还一只手拎一个行李箱,任劳任怨地给吴所畏做苦工。
领头人心里头那叫一个苦啊。就算是之前池骋身边带的那个最漂亮的女朋友,池大少也没这么殷勤过。
他在学校里时,也不是没听说过池大少对身边这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儿特别照顾。池骋喜欢吴所畏的流言不胫而走时,他也是第一时间里知道的。但久闻果然不如一见,敢这么使唤池骋的,大概也就只有吴所畏一个了。
吴所畏和池骋被分到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空巢老人家里。老人或许是寂寞了太久,见着了这俩在家里借住的年轻小伙儿,热情地又是招呼人坐,又是给俩人倒水。言辞间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老人搬出那黑乎乎的圆木凳时,吴所畏忍不住盯着池骋看。老人将那满是缺口碗底发黄的茶碗递给池骋时,吴所畏连忙抢过就往自己嘴巴里倒,倒完以后还干巴巴地对老人道,不用倒水,他们不渴。
老人没听他的劝,又倒了一杯递到池骋面前。吴所畏紧张兮兮地看着池骋,就怕对方少爷脾气上来了,冷着脸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却没想到,池骋面色如常地接过了茶碗喝起了茶。一边喝茶,一边和和气气地和老人唠嗑。听闻后院的鸡圈里养了几只鸡,池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