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容非确信自己只在一开始用左手反手刺人的时候停了那么一瞬。
只有一瞬……眼力确实老辣。这么想着,慕容非虽还是觉得对方这么问有些怪异,但已然露出的微笑,带着些感激的:“谢殿下关心,小人无碍。”
姬容点了点头,他本待就此打住话题,但看着慕容非,不知怎么的话便接了下去:“回去找梁大夫看看,要什么东西自己去库房提。”
话刚出口,姬容便有了些后悔,不由微皱起眉。
至于慕容非,耳听着姬容的这一席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心头暗喜——自然,他面上只是越发的恭敬和感激。
“殿下。”姬容的问话终了,慕容非便开始说正事,“小人方才问了几句,对方言辞闪烁,说出的东西有一半以上是假,只有口音大概做不了假。”
散去始终聚在双掌上的内力,姬容微微点头:“口音是哪儿的?”
“叶国那头的。”慕容非低声说。
姬容脸色微沉。
“还有……”慕容非有些踟蹰。
“还有什么?”姬容开口问。
“还有其中一个人的路数,我看着有点像是……”稍顿一下,慕容非低声道,“赫连皓的。”
眸子在一瞬间转厉,旋即又淡去,姬容沉吟片刻,问道:“你确定?”
捉摸着姬容的心思,慕容非想了想,斟酌词句道:“小人之前也只过一次赫连皓出手,却无法肯定,只是隐约觉得相似。”
姬容没有再说话。
能恰好堵在他临时选择的路上,又有叶国口音,招式间还隐约有赫连皓的影子……事情其实已经大致明了了:要么有人想陷害姬振羽,要么……
就是姬振羽做的。
会是哪一种?
静静站了一会,姬容没有再深想下去,只闭了闭眼,对慕容非道:“回去吧。”
慕容非应是。
紫榆山庄虽在城外,距离城内却并不算远,加之两人脚程又快,故而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姬容和慕容非便回到了绿芜别院。
从绿芜别院中出来迎接的是付冬晟。
“殿下。”快步走到姬容面前,付冬晟先行了一礼,便急急说道,“帝都有人过来了!”
“是谁?”脚步大小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听见最平常的问候,姬容一面稳稳的向内走去,一面问道。
“巡察使裴青。”感染了姬容的镇定,付冬晟也随之冷静。
点点头,姬容又问:“人在哪里?有没有说来做什么?”
“正在前厅等候殿下,没有说来做什么,只是……”付冬晟稍停一下,随即压低了声音,“只是来的时候,裴大人的车驾被刺客袭击,险些伤着了。”
姬容脚步略缓:“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付冬晟点头,“正在地牢里用刑,说是……”
“说是什么?”听出了付冬晟话里的迟疑,姬容停下脚步,沉声问。
“说是姬振羽指使的。”付冬晟垂下了头。
姬容没有再说话。
站在姬容身后的慕容非看见对方垂在身侧的手轻微颤了一下,极轻微的。
静默并没有保持多久,不过几息的功夫,姬容便再次迈开脚步,边走边说:“把人看好了,再问。还有,”微停一下,姬容道,“不准其他人见他,包括那位被行刺的裴大人。”
已经差不多走到前厅了,付冬晟也不多话,只干脆利落的点头应道是。
前厅就在眼前,没有再说什么,姬容摆摆手示意付冬晟退下,自己则迈步跨入前厅。
绿芜别院的前厅较之帝都的标准来说十分简单,并无太多花样,只有些须必备的东西和装点物。
前厅主位的左手下坐着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中年蓄着长髯,神色严肃,正自翻看着什么东西。
姬容将脚步放得重了些。
蓦然清醒,中年抬头看见姬容,连忙肃容起身:“下官裴青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裴大人客气了。”这么说着,姬容走到主位,随即伸手虚引,让对方坐下。
又一次行了礼,裴青这才端正坐下。
下人自偏厅而出,重新上茶。
端着茶杯啜了一口,姬容问:“不知裴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听见姬容的问题,裴青严肃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是这样的。殿下在澜东所做的一系列成绩圣上都知道了,十分高兴,所以特地吩咐小人日夜兼程,来澜东褒奖以及帮助殿下。”
褒奖已经帮助?姬容未置可否,只道:“幸苦裴大人了。”
“殿下说笑了,”裴青嘴里说着‘说笑’,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为国分忧乃我辈职责,澜东为我国疆域,却久不服管束,此时有机会收回,裴青只有欣喜的份,哪有什么辛苦可言?”
对任何一个英明的统治者而言,有一种人不会讨厌——至少不应该讨厌——如裴青这般虽有些迂腐,却忠心为国的。
姬容的神色缓了些:“裴大人所言极是。”
脸上露出极短暂的笑容,裴青随即道:“不过虽说澜东势力已经有所收敛,但依下官一路看来,百姓生活却依旧艰辛……只怕殿下还需要在这方面多花精力才是。”
姬容微微点头。
裴青继续往下说:“还有,下官来到时候曾遇刺客袭击,幸得付将军及时赶到擒住对方,这才幸免于难……不知眼下可否问出些什么了?”
姬容神色不动:“裴大人且宽心,本王会给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