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家很有钱,不过不是豪门。
在他还没有来b市读高中的时候,和父母在a市生活,他也仅仅是以糟糕的成绩初中毕业了。
从小,他的父母因为工作繁忙,很少管他,不过给他很多钱,不常常在家管着他,所以他就跟着廖高混日子,廖家老家和陈家老家,一个大院儿的。廖高妈妈就把廖高丢给陈家先养着,自己忙事业去了。陈沉可谓是找到了一个臭味相投的好兄弟。
那次其实也是一件偶然的事件,为了庆祝廖高的生日,他们的几伙子兄弟约着去情缘酒吧玩,去庆祝,陈沉就承担了所有的经费。
说实话,陈沉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正规的酒吧他是没少去过,k歌也是常去,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同性恋酒吧,这里的男男女女,穿着各种暴露风骚,甚至在吧台常常可以看到男男女女在接吻,在任何一个厕所角落都能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太过于混乱了,陈沉很接受不了,再说他们这群孩子,普遍也才15多岁,还太小,别的男人都以为他们是出来卖的,不时便找上门来,想尝尝小鲜肉,陈沉还好,被骚扰得最多的就是廖高了,他那个时候特别瘦,比较高,又喜欢穿紧身的衣服裤子,被男人盯上也多。
“别怕,哥保护你。”廖高喝了一口酒,拍拍陈沉的肩膀。
陈沉黑线,明明都看上的是你。
陈沉坐在沙发上,这是酒吧角落的一个沙发,他一句话都不想说,要不是为了廖高想玩刺激的,他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可是此刻他就在这里。他闷闷地喝了一口酒说:“你他妈不知道订个包厢啊!”
洛行拿出一叠牌,从盒子里抽出来,开始洗牌,“为你省钱,买房买车买钻戒……诶,玩地主怎么样?”
廖高蹬了他屁股一脚,凶他:“玩个屁,就知道玩地主!没看见陈陈不高兴呢!”
“你媳妇自己管。”洛行只好重新洗牌,“给你变个魔术,说句生日快来,礼物到。”
杨柳雾轻轻笑着,看着廖高,从兜里拿出来一枚指环,不怀好意地笑着,递给廖高:“廖哥,生日快乐。”
“送我的?”那是一个银色的指环,廖高靠在沙发上,借闪闪的灯光仔细地看那指环,奈何看不清,他还喝了点酒,酒劲快上来了。
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明色的小火焰窜上指环,一烧。
“看看,弯了没?”他把烧过的指环丢给陈沉,把酒放下,看向洛行,“喏,你的魔术呢?”
“没弯,”陈沉说,他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逐个丢了一根,廖高把打火机打出火苗,伺候老大爷地伺候对方抽烟。
“算你小子有良心。”是对杨柳雾说的。
“不过黑了……”
“开玩笑开玩笑。”杨柳雾摆摆手,说,“买了件衣服,网上还没到。”
“诶!看着啊呆子们,亮瞎你们的狗眼!”洛行装模作样地摆弄了那么几下,一叠牌在他手上被耍得行云流水,有看头。“魔术开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啦……”
洛行说:“陈陈抽一张。”
陈沉面无表情地抽了一张,还浇了他一盆冷水:“可劲装,你不行。”
“万一我就行了呢?”洛行挑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我们来打个赌吧。”
陈沉瞥了他一眼,不屑地翻开牌,小心翼翼地一看,说:“你说是什么?”
吵闹的酒吧的音乐,眼花缭乱的灯光,喝了点酒,然后又抽着烟的陈沉勾着一抹笑,烟雾在他面前弥漫,显得这个少年深不可测。
对方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洛行把手里的牌又洗了一遍,从他熟练的手法来看,很可能是老手,但在陈沉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他可没见过洛行变魔术,就算他会,也是个新手罢,就逗逗他,也不怕赌输。
“红桃k。”洛行笑着说,“不是我跟你姓。”
这个死读书的呆子真的学了点课外的东西。
洛行得意洋洋地说:“我行了吧,陈行和洛行比起来,还是洛行更好听,愿赌服输。”
陈沉大义凛然地把牌甩在沙发上,掐掉烟,吐了口雾,说:“哥还怕你了不成?”
“看见那个人了没有,过去搭讪,把他电话要来。”
顺着洛行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的吧台边,坐着一个男人,看身形还挺伟岸的,穿着衬衫和西裤,就像是正经的好人,此时正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
“艾玛卧槽!老子是直男。”陈沉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看着洛行,“换个不?”
“陈沉是怕了。”杨柳雾煽风点火问。
廖高掏出手机,划了几下,拨了陈沉的手机,说:“加油!通话中。”
“猪队友!”陈沉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拨弄了几下头发,喝了口酒,拿着那张红桃k,穿过吵闹的人群,顺利地来到了吧台前坐下。
陈沉坐在男人的旁边,对着服务生说:“来杯矿泉水。”
“……”服务生无奈地看着这个中学生,给了他一杯矿泉水。
“哈哈哈哈……”电话另一头,一听见陈沉这样说,廖高一口酒全喷了,“这小子,淡然地说来杯矿泉水……”
杨柳雾也笑得弯了腰,把嘴里的烟掐掉,“卧槽!咬到舌头了。”
旁边的男人不为所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外界的什么都与他无关。
陈沉把手里的那张牌塞到别人的领子里,敲了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