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追人都他失败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只是想起来多少有点挫败,他难道真不值得别人喜欢?
他虽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格,但情绪还是低落了一阵。心里发闷,便去操场上晃了几圈,再回教室又已经上课,幸好是数学课,邹莉莉提醒了他一句下次早点,便让他回了座位。
方裕宁心里仍旧介意着,面上却不愿输了气势。他趾高气扬,看都不看陆离一眼,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还觉得不消气,撕了张草稿纸,写了一整张骂陆离的话,丢给前排老王。
狐朋狗友间的友谊,不外乎一起做坏事,或同仇敌忾。
结果老王没接到,那张纸被风一吹,掉地上了,正巧落在方裕宁和陆离座位之间。
陆离原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会儿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向地上扫了一眼,方裕宁跟要贴大字报似的,字写得相当醒目,陆离又不近视,看不到才怪。
方裕宁耸拉着脑袋,心道:这下完了。
可这还没完,方裕宁眼睁睁地看着陆离把那张纸捡了起来,折叠好放进了自己抽屉。
方裕宁:“……”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陆离,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可惜陆离放完了那张纸就开始继续听课,连个微表情都没有,让他无从下手。
倒是老王给他扔过来一个纸条,“你刚刚写的什么东西给我?”
方裕宁于是在纸条上画了一个类似于□□对话框的东西,在自己名字旁写了两个字:在吗?
刚扔过去就自己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王转过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老王的纸条又来了,方裕宁一看,老王竟然也学着他的对话框模式,在自己名字旁边写:“这节课下后去打球不?”
“不是有课间操?”
“你傻啊!今天高三二模,课间操不上,这二十分钟难道你要待教室?”
“我才不跟面瘫脸待一起。”方裕宁在旁边画了个面部僵硬的小人,头上写两个字:陆离。
千幸万幸,老王稳稳地接住了这张纸条,还转过头对他比了个“v”的手势。
下课铃一响,老王就在班里大声召唤每一个队友,方裕宁看他人叫的差不多了,拿了球准备出门。
“你等等。”一个多星期没跟他说话的陆离竟然破天荒地叫住了他。
方裕宁停住脚,把陆离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扬了扬嘴角,“怎么,要跟我们一起?”
陆离平静地看着他,“我有话跟你说。”
方裕宁手里转着球,“你现在说啊。”
陆离看了看周围一圈人,全都在等方裕宁,他声音变轻了些,“我想单独跟你说。”
“哟哟哟,”老王带头起哄,“这是想告白还是想干什么,竟然要单独说。”
陆离不理会他们,只紧紧地注视着方裕宁,等他的反应。
“不好意思,我现在忙得很,没时间。”方裕宁尾音拖得很长,头也没回地走了。
☆、 第一封信
老王跟上来把胳膊架他肩膀上,“行啊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够决绝啊。”
卡门一看,也要把胳膊架上来,“方裕宁我有个八卦你想不想听……”
“喂喂喂你住手!”方裕宁赶紧躲开,“你这两百斤的肉还往我肩上靠想谋杀我啊。”
卡门委屈地撇撇嘴,“我减肥了,现在只有一百多斤……”
“一百九十九斤也叫一百多斤!”方裕宁躲祝远身后,生怕他又靠过来。
“方裕宁,你还想不想听八卦了,你绝对感兴趣。”卡门不放弃。
“不听!你收集的八卦太多,向来无价值。”
卡门在心里默默地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憋不住了,“我前几天去老师办公室补交作业,听到雷公在找陆离谈话呢,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方裕宁面无表情,不感兴趣的样子。
卡门急了,又自个儿往下说,“雷公说,让陆离坐你旁边是委屈陆离了,让他再忍一阵,从下星期开始就轮换座位,你旁边那个位置,全班轮流坐,
方裕宁脸黑了一阵,祝远忙安慰道:“何必这么麻烦,我下午就去找雷老师说,让新同学跟我换个座位就是了,我愿意一直坐那。“
“我还没说完呢,”卡门继续道,“其实雷公说这话不奇怪,她不是一直看你不顺眼吗,怪就怪在,你猜陆离怎么回答的!”
方裕宁颇俱威胁意味地瞟他一眼。
卡门又招了,“他说不用换,觉得坐你旁边挺好的,你从没有打扰他过。结果雷公竟然问他是不是受了你威胁才这么说的。”
方裕宁在心里狂翻白眼,只听老王道,“听你这么说,这个陆离还真有点胆量,他竟然敢问雷公的不是,说她不应该对你有成见,哈哈,这大城市过来的,跟我们真是不一样。”
卡门不服气道,“怎么不一样了,我们不也是大城市吗?”
“我说胖子,你有点见识好不好,z市是什么地方,跟我们这儿能比吗?你去过z市没有,那才叫真正的繁华,我们这儿,也就顶得上人家一个区吧。”
卡门不肯承认自己“没见识”,闷了一阵,换了话题,“那既然z市比我们这儿好,陆离干嘛过来借读?高考移民?”
老王笑了,“我只听说过从我们这儿往z市移的,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地方的人还想不通要往我们这儿移的,也就我们命苦,平时学得比狗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