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裕宁心里嗤笑一声,怪不得卡门突然爱起学习,原来是在撩妹。他想着卡门平时那么吊儿郎当一人,现在要一脸紧张地扮作勤学好问的学弟,就埋在陆离肩上闷闷地笑了起来。
陆离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按了按,示意他安静。
方裕宁歪心思又动了动,干脆两只手环住陆离腰,把自己贴到他怀里。
陆离:“……”
不是你说不能动的?方裕宁忍不住笑,肩膀颤得更厉害。
“那学姐方不方便留个电话,要是我遇到不懂的,我想……”
拉倒吧,方裕宁在心里对卡门竖中指,卡门交作业的次数明明比他还少。
“哦哦,没事,没关系……已经很麻烦你了。”
这是要号码失败了?方裕宁听出卡门语气里的失落。
方裕宁心软了下,不再暗自鄙视他,耳朵贴在陆离怀里,专心致志地听他胸腔里的搏动。
跳得还挺快。,裕宁数着数,一,二,三,四……八十八,八十九,九十……”
陆离轻轻推了推他。
方裕宁抬起头,发现陆离的耳朵有点红。
“好了,他们走了。”陆离说,有些不知所措。
方裕宁双手抱在胸前,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不放过他每一个微表情。
“你……又想干嘛?”
方裕宁把头低下,两只手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结结巴巴道:“学长……我们要期中考试了,能不能……借你的复习资料看一下?”
方裕宁面不改色心不跳,抬头看到陆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的一下红了。
☆、 恃伤而骄
方裕宁如愿以偿地要到了陆离的课堂笔记,还附带了一本错题归纳总结,他发现陆离的字是男生中少见的工整干净,一笔一划都很认真,丝毫看不到胡乱涂改的痕迹。方裕宁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这次期中考试怎么说也得认真去考,不然都对不起陆离的字。
可惜他往往求什么就得不到什么。就在考试前一天,学校专门给放松的活动课上出了意外。
他有事没事就爱在操场上晃,看到足球场上飞出来的球,还要次次“举脚之劳”顺便炫技地将足球踢回去。结果这次不知是角度没把握好还是球来得太猛,一个没接稳,当场崴了脚,又祸不单行地摔在地上,右臂手肘一阵钻心地痛。
方裕宁是个怕疼的,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疼得连自己祖宗家谱都忘了。泪眼朦胧中似乎是见到一个人极快地跑了过来。
“你还好?”陆离刚蹲下就看到方裕宁一脸的泪。
“不好!”方裕宁吼得声嘶力竭,一双眼椎心泣血地望着他,“你踢的?”
“不是……对方球队不小心踢出来的,你怎么不躲着点?”
方裕宁自知理亏,抽抽搭搭地撩起衣服擦眼泪。
“先别动,”陆离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展开递给他,“衣服上脏。”
方裕宁把纸巾拿过来直接将整张脸盖上,隔着一片白对陆离说话,“谁说脏了,我明明昨天才换的。”
“有你看不到的细菌。”
“难道你纸巾上就没有?”
陆离不再与他斗嘴,试图圈住他的肩膀,“你能走吗,我陪你去医务室?”
方裕宁把纸巾拿下来,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又要忍不住,“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走路,还不叫救护车……”
“会给你叫的,”陆离没想到方裕宁哭起来没个完,小心翼翼把手伸到他膝弯处,“先去医务室处理皮外伤。”
方裕宁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腾了空,他大呼小叫起来,“哎哎哎,陆离我跟你讲,你可抱稳了,我要是摔下来,下半辈子就要托付你了……”
“嗯。”陆离应了声。
“到时候我就是个废人了,不会走路,也许还高位截瘫,彻底动不了……”
陆离瞪他一眼,“你住口。”
方裕宁被陆离的眼神吓到,一下子不说话了。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你说我会不会关节错位了啊?听说正关节很疼的,要不我做个全身麻醉?”
“听医生的。”陆离说。
方裕宁叫了一声,在他怀里挣动起来,“什么?你说我真的是关节错位……我怎么这么命苦,爹不疼妈不爱,学校老师也不喜欢我,同学都觉得我是变态,到哪都是个多余的人……”
方裕宁喋喋不休起来,陆离却从他的絮叨中听出了一点落寞,他不知不觉中停下脚步,“你说的……都是真的?”
方裕宁窝在他怀里瞧着他,“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方裕宁以为陆离要心疼他两句,哪知陆离抓住了其中一句道:“同学并没有觉得你是变态,如果你真的是个多余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他们都那么爱粘着你,喜欢跟你一起玩,你们不如成连体婴儿算了,还是多个连一起的……”
方裕宁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离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方裕宁眼波流转,“我怎么觉得某人这是在吃醋呢?”
陆离愣住,“吃……醋?吃谁的醋?有什么可吃的?”
“谁吃谁知道,”方裕宁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你可得好好地把我送到医务室,还要替我叫救护车、替我给老师请假,等会要陪我去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嗯……你还要照顾我。”
“为……为什么?不是我害你受伤的。”
“因为你傻啊,”方裕宁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