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承亲自为清唯沏了茶,呈给他。清唯没客气便接过去。
此时并无外人,允承说话也没什么避忌,便颇为恳切、带许分气愤地问道:“师父,这两月来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外面将师父的事传得到处乱飞,本王也听了不少,很是生气,我知道师父你不是那种人,偏偏本王还不能为师父辩解半句,真气煞本王了!师父……,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什么?是、不是为了那个……你的旧识,那个人……?真的是为了他吗?你是自愿成为父皇的、父皇的……?”
清唯清亮的眸子看了允承一眼,接过他说不出口的那两字:“男宠吗?呵呵!事实上,清唯现在的身份是真正的男宠。殿下,你很介意为师这个身份?”
允承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摇了摇头。清唯便含笑说着:“外面传的怎样我不知道,却也猜得出,可我并不关心!至于我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猜到多少,知道多少,你只需知道,师父永远站在你这边就行!其他的你无需介怀,我有我的打算,我已然做出选择,就不想回头,这条路我只能走到黑!……罢了,不说我,我今天来这,关心地是你,说说吧,这两月来,你的进展如何?”
允承这才把近两月的近况全数跟清唯汇报了一番。允承在军营中,结识了一些青年有为的将士,情况不错。
清唯听罢说道:“军营里殿下倒是摸得详细,只是……只是最近不要跟军营中人混太得熟,行事不着痕迹的好。你且在朝中多做些实事,陛下那边我会为你争取些机会。我现在已入朝,自会利用这个机会,替你务设着可以帮你的人。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行见机事了。对了,那两位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允承想了想说道:“嘉王最近特别针对二弟,二弟之前办砸了父皇交待的一件差事,让父皇有些生气,这事转交给嘉王,嘉王很是生气,两人在父皇面前常斗起来,我也不好说什么,偶尔劝劝,也没什么作用。”
清唯便详细问了始末,凝神细想最后说:“京城发现走私官盐,这事太大,后面牵扯几方利益,极不易处理,嘉王拿着也头疼,若交给你办,你最好不接,若实在推不开,就找户部尚书帮忙,他应该不会推辞,他要不帮,你大可吓吓他。那盐漕是个肥差,你一定彻查内部,查出人来,严办,杀几个头才能镇得住其他那些人。之后,再把里面的人换一番,日后与你有好处。”
允承点点头。清唯又继续说:“那两位王爷的火,估计很快就会找我出气,替他们的母妃……,呵呵,我看,殿下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以后,我和殿下除了偶尔修习琴技,尽量减少我们见面的机会。如今我的身份不太受欢迎,不想把你涉在其中。等过阵子,局面都稳定下来了,我自会联络你!”
允承觉得他这番话中有话,便问:“师父的意思?近期会有事发生、大事?”
清唯不再说话,起着身,走到窗前,用手指拨起那里的一把琴,挑起一个音,余音饶在耳边,不及消散,混着清唯的叹息声:“快入秋了!”
“殿下……,清唯有个不情之请,清唯的弟弟现今在邺城府衙里当差,清唯不能时时出宫,还想请殿下对他多加照拂。”清唯犹豫了半天之后才开口说出这句来。
允承暗自记下,点头答应。清唯心里才真正放了心,如今自己身边能真正帮到自己的,大概只剩这位皇长子了。
清唯一直呆到酉时,两师徒才一齐走出王府大门,允承要亲自送清唯回宫。按理说,过酉时,成年的皇子就不能再入内城,但他至少可以将清唯送到内城门口。
可刚踏出府王,府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在那里停着,那黄色的布幔,龙形花纹,让允承和清唯都是一惊。那是宫里的马车,是皇帝所用的。两人对视一眼,从马车后面闪出一个人,正是小顺子。
小顺子迎上来,恭敬朝着允承行了礼道:“见过承王爷,见过大人。奴才已在这里侯了多时了。”
允承回道:“原来是小顺子,既然来了多时,怎不进府王等待?”
小顺子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王爷,我家大人久未与王爷相聚了,自是有许多体己的话要说,小顺子不便打扰,亦不想催促大人回宫,便在这里等待。”
允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小顺子还真是体贴周到。”
清唯却面有忧色问道:“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小顺子略抬身看了他一眼,才回答道:“……回大人,倒不是旨意,只是……陛下传话来说,若大人回了宫的话,会沁月殿看您,奴才猜测陛下会留宿……。”
清唯猜想的不错,点点头,微不可察的叹着气,对允承躬首道:“殿下,那清唯便告辞了,改日再到府上授课。”
允承才回了礼,目送清唯上了马车。
琴师[二十五]下
马车走了一段路,清唯挑开马车的窗帘,看到小顺子随着马车步步紧随,心里一动,便朝着外面说道:“小顺子,你上来,我话问你!”
小顺子有些不自在,但不敢拂了命,只得硬着头皮,坐上了去。坐在清唯对面,这也是两人翻脸之后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相对着。
清唯并不正面看他,而是闭着双眼,开口问了:“是陛下让你来接我的?”
小顺子则是双眼紧盯着他,看着他嘴巴一动一动,心思飘得有些远的道:“呃,回大人,是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