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飘到了高俊杰的身边。
这居然是个马场,他已长成了个修长如玉的少年,骑在神骏的高头大马上,颇有架势地驭着马,悠闲地行走。与他这匹红褐色马并辔而行的雪白大马上骑着一名二十岁左右、身穿骑士服的贵公子。
此刻两人正亲密地讲着话,看起来关系极好。
我一见到这个模样姣好的年轻男子,心里就禁不住一震。这个人、这个人……
原来这时他们已经这样好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情绪,说怅然也不对,说失落也不对,也谈不上多难受。
高俊杰也是会交上其他朋友,也会用他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别人。
我其实还是希望高俊杰能走出往日的阴霾,朋友环绕,开心快活。
我这段日子也是无聊,总看着这两人在一起,不是爬山,就是共进晚餐,要不就是参加一场音乐会听什么古典音乐,搞的跟约会一样,哦不,也许就是约会吧。
可惜意识不由我控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天我正在朋友家打电动,正跟对方打到生死关头时,我晕倒了。
tnnd,好歹让我打完这局再晕啊!
这次是一个宴会厅的休息间,外头乐声喧天,休息间可能因为较为隔音,显得相对静谧。
“嘉明,你怎么跟那个野种走得那么近?没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认识的青年状似颇为不忿地对他面前的年轻男子道。
这个年轻男子我也见过,正是最近这段日子我经常见到的那张脸。
只见与高俊杰在一起那张温柔亲切高贵出尘的脸上竟露出冷漠不屑之色,“你以为我乐意啊?要不是苏家老七看重他,我也不会跟那么一个玩意儿打交道!恶心死我了,每次回来我都要狠狠地洗一把手,跟他握手都怕沾上什么病菌!”
“哈哈,那可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谁叫苏家老七是苏二爷唯一的儿子,在苏家的地位仅次于苏二爷,并且苏二爷非常宠爱他,他要什么苏二爷都会满足。可惜就是不太好接近,也不知道那野种怎么那么好命!”
“如果我能跟苏家老七接触,我还用委曲求全去捧着那东西。你去打听打听,我沈嘉明以往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物?现在跟那东西这样亲近,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我?”
“要不,我帮你去解释吧?”
“还是不了,要是传到苏家老七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唉,要不是为了巴结到苏家老七……那野种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以为我们这些人真的看得上他?哈哈,不过也多亏他没有自知之明,嘉明你才能这么容易骗到他!他还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人物,以为嘉明你真心待他,哈哈,笑死我了,他怎么那么蠢!”
“好了好了,等我把他的利用价值榨干后,我随你们怎么踩他,也让苏家老七看看,他看重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然不如我们嘉明聪明体贴人见人夸……”
我正为高俊杰受到如此蒙骗而气愤不已的时候,就发现窗帘被扯到一边,一个人影露出来,被惨白的日光灯照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竟是高俊杰!
我更加气愤了。
原来、原来高俊杰一直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他、可他仍然……仍然……仍然待那个人不变,不管对方怎么算计他、利用他、瞧不起他,他还是珍惜他,善待他,不舍得伤害他。
前世那段惨烈的记忆里,我不知听过多少回,高俊杰是如何待那个人如珠如宝,处处顺着他,依着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过得风光无限、尊贵奢华。
我记得,在我承受那些耻辱时,在我狼狈不堪时,在我凄厉惨叫时,在周围充满哈哈大笑时,那个人就坐在一边,高高在上的,饶有趣味地侧头看着这一切。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我以为是因为高俊杰被折磨成个疯子才那样对我,我以为是我对不起他才那么对我,我同情他,我可怜他,我他妈的就是个傻`逼!
高俊杰就是变成个疯子,他也是会珍惜人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只因为我长得不如人家好看?只因为我不是出身好家教好的贵公子?只因为我从来卑微如尘,不是高高在上仰视众生的人上人?
为什么?为什么?生为蝼蚁,命运就该被如此作践吗?生命、尊严都可以随意剥夺?
也许蝼蚁真的只能倒霉认栽;也许蝼蚁要规避伤害,只能离给予它伤害的东西远远的;也许、也许我根本不应该跟高俊杰扯上关系。那时候,看着被众多孩子欺负的那个瘦小可怜的孩童偶尔抬起头露出的那双黑幽幽的瞳眸,我就不该心软上前。
“劫数……”
上空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如暮鼓晨钟梵音渺渺的声音,恍如发人深省,直入人心。忽然,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充斥心间,朦朦胧胧间,恍如触摸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
12
青翠山间,一名身着襦裙、梳着倭堕髻的秀丽女子正抱着一名婴孩慌乱地快速狂奔。
突然,她惨叫一声,身子向后飞起,怀里的婴孩也噗的飞出,落入一名凌空而立的道袍男子手里。
道袍男子看上去非常的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如玉,神情冷淡,周身缭绕着一股神圣飘渺的气蕴。
此刻他右手抱着婴孩,左手执着拂尘,如电双目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