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神光奕奕,遍处奇花异草、灵兽仙禽,偶有仙童出没采药。
此山主人名明玉真人,有弟子无数,住山上殿阁。殿阁庄严宏大,古朴典雅。
明玉真人所住殿阁明玉轩
一名青衣弟子满面崇慕地望着眼前的道袍男子,两手伸出似要接住什么道:“师傅,小师弟由我们照顾就可以了,你放心去闭关吧。”
道袍男子即明玉真人叹了口气,缓声道:“不碍事,也不过就十数年而已,为师一闭关就百年,万不可错过其最佳教导时间。”
他看着怀中睁着黑幽幽的双眸天真无邪地望着他的婴孩,眼中神色明灭不定,微蹙着眉头,似有万重思虑。
他已算出,他之劫数与怀中婴孩有关。这孩子……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意难测,即使是劫数那也是没办法。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法术?师兄们都已经炼气入体了!”八岁的孩子眨着晶亮的眼睛这样问着他最亲近最崇敬的师傅。
眼前的道袍男子却是这样回答他的:“你要先学会做人,学会了做人,才能论其他。根基不稳,便是什么都不成。”
“哦。”小小的孩童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法术?师兄们都已经筑基了!”十四岁的少年用那清澈的眼眸看着他最信任最喜欢的师傅。
岁月仿佛在其脸上凝滞的道袍男子淡淡道:“我叫你背的诗经你背完了?还有孟子、庄子、列子?”
少年皱眉提出疑问:“可是师傅,这些跟修仙成道有什么关系?”
道袍男子道:“这些可以陶冶性情,知人伦懂世情,增广见闻,积累知识,博采众家之长,才不会狭隘自满,需谦虚谨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少年被绕得头晕,虽不甚明白,但还是认真听从。
“乾上乾下,元亨利贞……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学法术?师兄们都能御剑飞行了!”十七岁的少年终忍不住再次问道。
道袍男子却眼也不抬,神情冷淡道:“我现在不是叫你熟读道家经典了吗?你根基不稳,就想着学什么法术,是想向他人炫耀,还是想着逞凶斗狠?”
说到后面,竟睁开双眸,凌厉的视线直直射向少年。少年一下子紧张畏惧地咽了口水,“我不……不是……不是……”
道袍男子却又闭上眼,“罢了,你再把易经背上一遍。”
少年慌忙道:“好、好的。”
心里却到底是有些不甘的,为什么师傅独独对他这样严厉?别的师兄弟都能轻易学得法术,而他却是不行。他并非是为了什么向人炫耀或逞凶斗狠,为什么师傅会这样想他?
明玉真人一心向道,不染尘俗,并不知道表面看上去一派和乐的寂空山上也存在着勾心斗角、眼红嫉妒。
这天明玉真人讲完道,所有人离开大殿,就有两个人斜眼看着独自行走的少年,鄙视不屑道:“这不是那个废物吗?明明有师傅专门开小灶,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炼气入体,别的师兄弟比他晚入门的都有的已经筑基了!这废物竟还好意思若无其事地待在寂空山。要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了,免得丢人现眼!”
“可不是吗?脸皮真厚,连羞耻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得亏师傅没带他出门,不然我们整个寂空山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呵呵,说不定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丢脸呢!简直像一粒老鼠屎一样,叫人恶心!”
“对,恶心!这等人我们还是要离得远远的,免得自己也被传染得废物不要脸……”
“你、们……”少年走上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在、说、什、么?!”
那两人完全没有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找上门的尴尬感,反而理直气壮得很。
“原来不只废物不要脸,还耳背啊!”
“我们说的就是你那又怎么啦?自己废物还不让人说啦?!”
少年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一个没忍住,一拳打了上去。然后就是一场混战。周围有许多看热闹的,但也有几个拉偏架的,不过是拉的对方的偏架,少年被人捆住手脚,腰腿肚腹都被踢了几脚,痛不可挡。
“住手!”一名面如冠玉、身形修长、看起来一脸和善的年长修士走了过来,只见他微皱着眉询问,“怎么回事?”
在场许多面带稚气的年轻弟子立刻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经过告诉对方。
这名修士也是师傅的弟子,年岁远比他的样貌要大,少年跟在师傅身边时也曾见过几面,按理来说还应叫他一声“师兄”。
这位师兄走过来,眉头已经松开,对少年语重心长道:“师弟,师兄弟要和睦相处,友爱互助,不能因为一点口角就大打出手,伤了师兄弟的和气。师傅常教导我们,做人要堂堂正正,不可走歪门邪道。若是从根子上歪了,变得不三不四,也难怪要叫人瞧不起……”
少年明白了,这位也是拉偏架的,而且拉的还是对方的偏架。而且越听到后面越是不对味,什么叫“歪门邪道”,什么叫“不三不四”,这位师兄说话怎忒的难听,而且还一脸为你好的样子?少年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梗得难受,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尤其是周围人还一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