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情愿却也坐上了龙椅,可不愿意命和椅子还没捂热就全给丢了。彼时朝廷内外乌烟瘴气,全无可用之才,我懒散惯了也没培养几个心腹,不得已,只好用了些非常手段。”
他又轻轻抚着莫继寒的背脊安抚,“当时也算一把豪赌,总算我可能还有些开国先祖的血性,又有些运气。你看此上种种,单是缺了哪一个都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当时我是非常好奇的,你七八年前不过双十年纪就已官拜上将军,此战又将我方有数名经验老道的武将逼得节节败退,终于抓住你后便极想见上一见,便让人将你弄到上京来。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莫继寒阖起眼,心里纷纷扰扰乱作一团,如今才知所有事情真相,实在是不知道该对这笔糊涂账作何感想,又觉木已成舟,想之无益,索性先抛到脑后,只说道:“既是得来如此不易,你现在又如何轻易就……”
任极侧卧着说了这半天话,也累了,索性翻身仰躺,让人趴在自己身上,回道:“实在是觉得腻味,总会有人揣着自己的心思说话做事,成天的防完这个防那个,累得慌。再者,老子我都打下这大一片江山了,凭什么还要老子守着。老子儿子要真是个废物,等我两腿一蹬他也照样得死,没差别。”
这种混帐话当真也只有他才讲得出来了。
莫继寒轻轻叹气,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折腾一夜他早已疲累,脑子里又被这样的前情后果搅得纷乱,任极轻拍在背后的手让他精力再撑不住只想缓缓睡去。只是深心里,对着那将来的继位者,有了一丝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了啊!!!粽子夜蹦出来祝大家粽子节快乐xd!!
第34章 第 34 章
三月后,热夏已过,落了几场雨,天气便一日日凉爽起来,浓绿渐渐染上金黄,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中秋佳节转眼即至,向来对年节不甚上心的皇上这次却一返常态,大开赏月宴,封赏了一众臣子,连大婚后就再不出现人前的皇后这次也破开荒的露了脸。脸庞清秀只薄施了脂粉,腰身沉重,显是即将临盆了。皇后也未久坐,只进了几口小点便由侍女搀扶着下去了。
五日之后,皇后临盆,足足生产了三天三夜才产下了一名男婴,皇帝大喜,当即便立为太子,赐名驰风。然而还来不及欢庆,皇后却因难产血崩薨于当夜。帝悲难自抑,誓终身再不立后,举国丧,赐谥号端娴,入帝陵为长伴君侧。
是夜,宫中撤下一切靡华之色,代之缟素,宫人哀声戚戚,内外连绵一片白绢灯笼,影影绰绰中衬出几分森凉阴郁。一辆没有丝毫装饰的马车棱棱沿宫墙而来,马车漆黑,黑马拉车,车夫也笼在一身宽大的黑斗蓬里,马蹄都被裹了起来,只有木料的轻微倾轧声一路至一处小小的偏门边,那里早有人候着。提一盏小小的白绢灯笼,整个人都笼在昏黄的烛光晕出的摇晃的阴影里,从那车夫手里接过小小一面令牌,就着灯火细细验过,开门放行。
直到目送那马车完全融入夜色中,那小门才轻轻闭上。轻晃的昏黄烛光倏然熄灭,腾越起的黑影如甫张双翼的大鸟,无声轻灵的滑入禁宫深处。
那影子几个起跃便已来到一处小小院落,无声的落到游廊下,花木影影绰绰将等在那里的人只映出一个暗色的轮廓,一手托起收在胸前,似是揽着什么东西。那人单膝跪下:“陛下,已经送走了。”说罢探手入怀,将那面令牌双手奉上。
笼在花木阴影中的人走出一步,将那令牌拿起:“派人盯着,有异动立即报来。下去吧。”转身大步走了。
偏殿里静悄悄的,侍侯的人都被早早遣走,莫纪寒倚在窗边翻着书册。屋中点了数枚蜡烛,照得颇为敞亮。他看得似是入了神,连任极进来也未发觉,只是轻轻翻过一页,嘴角轻轻抿着,带出一点笑意,倒是难得看到他这样放松惬意的模样,让任极脚步放得更轻了些,又瞄瞄手上的襁褓,不觉也带上了些笑意。
悄没声息的走过去,本想偷看一眼他看的到底是什么书册,看那轻松的表情,肯定不是兵书,难得看些闲书可真是惹人好奇啊。不想才摸过去三步,那人已被惊动,抬头道:“你回了,要用些……你抱的什么?”
莫纪寒瞪着任极右手上的襁褓,虽然包裹得极为严实,一点儿也看不见里面,但就是再没常识,瞧着也只能想出一种可能,“你这是……”
任极却抬起左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莫纪寒便下意识收了声,瞪大眼睛看任极走到近前,将右手微微朝他眼前一递。
一个小小的婴孩就睡在他的手上,五官还未完全长开的有些皱在一起,细细的胎毛柔软的覆在头顶,小嘴噘起啜吸着自己的小手指睡得香甜。
面对着这样一个小东西,莫纪寒手足无措,并不敢接过来,反而是后退了一步,惊异道:“哪里来的孩子?”却也不忘压低了声音以免惊到了小家伙的睡眠。
任极看他退了,心下暗笑,又往前进一步,低声回道:“你儿子。”
……莫纪寒表情一片空白。
“哎,你快抱抱他,我手都酸了。”说着又往前递了递。只是这样一番动作让那小东西睡得不□□稳了,在任极手里四肢一阵乱蹬,细细的哼唧几声。
任极一看不好,赶紧收手,抱在怀里轻拍,好一阵后那小东西才又啜着小手指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