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小孩儿的头顶，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扣好扣子的袖口松开，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抓着小孩儿的袖子，一般都是自己被抓，这种感觉也挺奇妙的。
“尾号j89，车来了。”杨妈妈指着不远处开过来的车边说边悄mī_mī地用眼角看两个儿子的举动。
闻言，陈井动了，想把自己的袖子从杨亦手里扯出来，杨亦却骤然捏紧，陈井努力无果后也没有仰脸看杨亦，想说的有很多，但和从前一样，临到了这种时候真的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避开杨亦的墨水般深邃的瞳孔去看慢慢停靠在路边的车，“车来了……”
“别说话。”
被抬起下巴吻上来的那个瞬间，陈井视线的焦点都仅仅是停留在那辆停下来的“j89”上，这个吻很温柔，温柔到陈井几乎忘了收回视线只是缓缓合上了眼。
可这个时候的陈井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读不懂杨亦了，除开皮面儿上的那些，陈井心底的茫然更是像生了根一般，被杨亦这捧“温柔”给浇出了芽。
直到那天晚上回宿舍陈井都很茫然，一点不理会微博上那些被疯传的接吻照片，对于班群里学院群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过来的各种加好友申请都一一同意，机械地照搬着问过了所有人名字、年级和专业备注好就几乎花光了陈井所有力气。
也是到了晚上临睡前陈井一宿舍三个人才知道他们宿舍的三号床是空的，没有人，同两人简单的交谈几句以后陈井便率先洗漱上床了，一是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明天还得集合见教官一大堆的，二是他真的累了。
白天忙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晚上稍微闲下来了一点，腰上的酸痛瞬间让陈井站不住了，躺在挂好床帘的床上自己窝在毯子里揉腰，没捏几下手就累了。
透着光的床帘里陈井弯了弯嘴角，真是不明白杨亦是怎么做到每次做完了都那么有耐心的帮着自己按摩，昨天晚上也是……
陈井是困了也累了，但睡了不代表他是死的，他自然明白如果不是杨亦昨天晚上帮自己按摩了那么久自己是不可能今天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满生活区的跑着去办理手续的。
歇在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按着就想起了昨天朦胧间从杨亦的双手上传来的温度和触感，随之而来的还有昨天晚上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和声音。
冲撞的力度和高频的节奏带起自己一声压过一声的呻吟，深入骨髓的酥麻和快感仅仅是想起来都让陈井忍不住打颤。
没一会儿陈井就发现了一个非常悲剧的问题，他自己是真的累了想睡了，可陈小井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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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很苦，陈井没有感受到一丝作为艺术生的优待，别人家的教官终究是别人家的。
“给他们安排两个教官是因为他们是z传近三年来所有艺术专业里面文化分录取最高的。”
陈井看着班上的一个东北的女孩子一边翻白眼一边模仿着辅导员尖细的嗓音和其他人一样笑得打颤。
只是他都还没来得及从自己的世界里完全走出来，就在无形中忽然学会了目睹，目睹身边同学喜怒哀乐着目睹的，目睹新的时间和生命在他和所有人的空间里留下的轨迹。
“怎么了？”这是看到室友季予默默趴在阳台上时陈井问出的话。
“没怎么，只是觉得很神奇，到现在，感悟最深的就是，真的是……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人生，都是自己挑的。”
季予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没有看陈井，是望着远处一片虚空说的，陈井也能看到他波光荡漾的眸子泛着光，不禁弯了弯唇，平时总觉得季予存在感弱到爆炸，原来真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颗种子。
“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就是……我们班姓吴的那个女孩子，她长得好，所以她顶着那张脸接受它美丽理所应当拥有的人生轨迹，但归根结底，也还是自己挑的。”季予的声音没有男生变声期后的厚重，还是浅浅的淡淡的，带一点乖巧。
“嗯……”陈井没有继续接下去，只是点头应下了，尾音也跟着思绪沉了下去，季予口中的女生是个就连自己一个弯的都能叫出全名来的，要陈井说她长得是好，但也真的不是陈井喜欢的类型，每天都是精致完整的妆容，绝对不丑，只是这个浓妆艳抹的劲头就算陈井不买单，其他买单的人倒是多的去了。
在大家还刚刚进校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各种学姐学长混熟了，脸放在哪儿想不被找都难，也确实，什么人过什么人生。
陪着季予在阳台上晾着吹吹凉风，享受军训之余难得的闲暇，换做平时只怕早就窝到床上去补觉了，每天起早贪黑的。
“陈井以后想做什么？”季予忽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井回答的很坦然。
闻言，季予好奇的转过头看他，“觉得陈井以后应该想做什么都行吧，什么都不缺。”
陈井自然是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