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玉竹闻言,忙又起身一礼:“先生,学生今日冒昧而来,是要跟先生辞行的。”顿了顿,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姜卫衍。
姜卫衍跟着站起来,见他顿住不往下说,借着衣袖遮挡伸指戳了戳他的腰。
季玉竹整个人抖了一下。
“辞行?”顾辰诧异,正准备问什么,就扫到他们两人的小动作,以及两人如出一辙的青色深衣,神情一顿,“这位兄台是……?”他再次问道。
“这是、这是,”咬了咬牙,忍住脸上的羞意,季玉竹低垂着眼低声接着介绍,“这是玉竹的未来夫君姜卫衍。”
碰——
一声低呼,旁边的顾妍浓手忙脚乱的扶起杯子。
姜卫衍脸上的愉悦挡都挡不住,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羞红的脸颊脖子,恨不得当场把他按倒。
“这、这……”顾辰大吃一惊,“怎么如此突然?不是说你不嫁人要娶娘子的吗?”
季玉竹大赧:“嗯,愧对双亲、先生的期待了。”
顾辰忙摆摆手:“说什么傻话!原就是你一直坚持要娶娘子来着。”叹了口气,“现下,你能有个好归宿比什么都强。”
“先生……”季玉竹大为感动。
“别废话!”顾辰敲了敲桌子,“坐下说话。”
两人闻言相继落座。
“快给我从实招来!这头重孝刚过,怎么就……”顾辰眼神趁机扫视了一番姜卫衍,眼底浓浓地嫌弃。
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哪儿配得上他天资聪颖又孝顺活泼的徒儿。
“先生,衍哥就是之前救了我阿父的人。”季玉竹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地开口,“嗯,还有,最近、最近……”
“最近几月你一直借住在他家?”顾辰淡淡接口。
“……嗯。”季玉竹羞赧。
果然如此!顾辰气得连连拍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为师早就告诉你别跟一个汉子住在一起,孤男寡哥的,简直就……你偏不听!”
闻言,季玉竹头低得都要埋进胸里了。
顾辰看他这般羞愧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大惊失色,“是不是他强迫你的?难道、难道已经珠胎暗结?你、你——”被自己的臆想吓得半死,他颤巍巍地指着姜卫衍。
季玉竹:……
姜卫衍:……
姜卫衍摸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貌似还可以?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玉竹。
季玉竹满头黑线地抬头,正好看见他这猥琐的表情,突然莫名地领会了他的意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向顾辰:“先生,您想太多了。”
“那怎会如此突然?你可是刚过重孝。若是要科举,按律可是要守孝三年的。”顾辰痛心疾首。
“先生,我本就无意科举。现在、咳咳,更是不会再去考。原想着三年不过是全了双亲的养育之恩……”一下有些低沉,“现下急着要走,只能事急从权了。”
“那你跑过来跟我说什么!存心来气我的吗?”顾辰吹胡子瞪眼的,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话,“等等,怎么突然要走?你要去哪儿?”
“那个,我们今日定亲了。”季玉竹抿了抿唇,“不日就要跟他去京城。”
顾辰大惊:“定亲?怎么如此仓促?”想了想,无奈摆摆手,“算了,不说你了,只要不是被迫的就行。怎么突然要去京城?去多长时日?”
“打算搬去京城了。”顿了顿,解释道,“衍哥是京城人。”
顾辰一顿:“京城人?”想了想,“今日定亲,那就是也见过姜家的长辈了?家风如何?”
季玉竹汗:“没,就只见了一个邻、叔叔。”
顾辰气急,又拍起桌子:“这是什么人家?儿郎定亲竟然只有一个叔叔出面?如此草率,你怎麽、怎麽……你是要气死为师!”转而一想,“别不是骗子吧?”越想越有可能,忙拉着季玉竹往身边扯,怀疑而戒备地看着姜卫衍。
姜卫衍:……
“先生,别又瞎想些有的没的。”季玉竹无奈。
话说,其实他对衍哥的身份还真是不太了解。
所有对他的认识,都来自他的片面之词。
自相识以来,虽然衍哥日常各种不着调,但是他貌似从来不曾怀疑过他?
姜卫衍微微欠了欠身,直起身若无其事把顾辰的手轻轻地掰开,在他的怒瞪中,自己攥着季玉竹的手,这才开口:“顾先生,小子不才,去岁与家中产生分歧被除族,故而现在孑然一身。求娶季哥儿,是我所愿,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今天的定亲,我是请了一位亲厚的长辈帮忙的。”
“什么?除族?”顾辰勃然大怒,“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此境况,你还敢娶我们玉竹?”转头怒斥季玉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个宗族不容的人,怎堪良配?”
卧槽,忘记这点了!衍哥竟然抖出来!
先生最是注重宗族lún_lǐ的人,这下头疼了。
季玉竹忙挣开姜卫衍的手,靠过去拉着顾辰的手臂,犹如小时候一般撒娇道:“先生,里面必是有内情的,我相信衍哥。你也要相信你学生的眼光啊。”
“这是眼光的问题吗?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内情,一个被除族的人,世所难容,生活必会比常人艰难,你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又无族人庇佑,跟着他能过什么好日子?”顾辰涨红了脸,又着急又难过,“我不同意这亲事,赶紧去给我退了。”
季玉竹感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