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事多。”
冬晨面上被知春怼的不轻,可心里却甜滋滋的。
知春嘴上那么说,可还是乖乖地陪着冬晨,就这样两人绕着小区又走了好几圈。
一路上不时碰见相熟的大爷大妈,知春又是挤着笑又是礼貌的打招呼,冬晨肚里的食消没消她不知道,可这一路上的客气都快把她“撑”着了。
她随意地跟冬晨搭着话,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要考大学了?”
“没什么。这不向你看齐嘛。”他转了转手腕处的表。
知春不相信冬晨这种突如其来的热忱,想了想,他也顶多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所以就开玩笑地奚落他,“你别把你爸给吓着了。”
冬晨不解,眉心拧在了一起,似乎知春不相信他的决心,他信誓旦旦地对知春说,“你可别小瞧我。”
事实证明,知春真的没有小瞧冬晨。他这回考试又垫底了,要不是考倒数,班里还真不知道有冬晨这一号人物。
上回他跟知春说的成绩又进了一点,实际上只是从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二。
冬晨在心里叹气,看着知春露出那种很想相信他,可是也无能为力的样子,他硬生生地把“因为很想跟你在一起”这个理由咽了下去。
总得等真正做到的时候,才能亮出自己一开始的目标,他可不想成为说到做不到的人。
走了一会,知春不自觉地长大了嘴巴,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冬晨见状,就和知春在离两人最近的椅子上坐着了。
此时已经八点,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澄净明亮地摆在两人面前,冬晨用脚无意地踢了踢知春,便抬头看月亮,知春向外挪了挪身子,跟着冬晨的视线看过去,整个夜晚清朗舒适。
冬晨想起苏东坡的那篇小品,“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无少闲人如吾两人者尔。”
他原本不能体会那种心境,可是在这一刻,他忽然一切都懂了,这份百无聊赖一同看月亮的美丽,是他这辈子最难忘怀的画面了。
知春兀自放松了下来,忽然人声褪去,此时此刻只剩他们两人,寂静的夜晚里,暗自流动的情感仿佛一个咒语,只有静心聆听的人,才懂其中意味。
她用脚踢了踢冬晨,这次是故意的,问了他想了很久都没能说出口的话,“喂,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冬晨有些许错愕,年少的喜欢就像是一场没有动机的密谋,他不知道那具体心动的时刻,只是知春习惯性的动作闯进他的生活,让他无法忘却。
他记得她走起路来总是会轻轻踮脚,短小紧俏的马尾也会随之晃动。
记得她看书时的样子,思索难题时会微微皱眉,他好几次按捺住想伸出手抚平那褶皱的冲动,可又连连退后。
记得她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不善交流可总是装出一副善良好相处的样子,又时不时跟自己的不安暗自较劲着。
冬晨俯下身子,双手撑住双腿,想了半晌才回答知春,又笑了笑,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说。
“因为你是知春呐。”
知春咯咯笑,她轻推一脸严肃的冬晨,“你这不是废话吗?”
冬晨说完自己浑身也起鸡皮疙瘩,莫名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走深情路线,看着一旁打趣自己的知春,他反倒轻松了许多。
冬晨暗自想着,“无所谓了,只要能喜欢她就够了。”
阿平这段时间有些孤立无援,自从上回知春出事之后,冬晨对阿平的态度就奇奇怪怪的,虽说没听到知春呼救不是阿平的错,可难免在知春和卷卷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没有伸出手这件事还是让冬晨不爽。
再加上李威对她冷眼想看,一时间阿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平时跟冬晨打打闹闹,两人玩得挺开心,可最近冬晨也不接她的话,看她的眼神也怪冷淡的。
而且,冬晨最近转性好好学习这件事,也让她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人。
她趴在桌上苦恼地想,卷卷住校,她连说话的人都没了。冬晨静静看书,琢磨着刚才上课老师讲的一道大题,也不管身边焦躁不安转来转去的阿平。
阿平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夺过冬晨手里的书,气鼓鼓地问冬晨,“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了?”
友情的挽回似乎比爱情更难,爱情里还有爱不爱的理论依据,可是友情真是一件说失去就失去的东西,悄无声息的。
冬晨被抢了书,有些生气,不明白情况的人还以为两人在“打情骂俏”,冬晨去拿阿平手里的书,被阿平躲过,她听见冬晨冷冷地说着,“我最近不是在学习吗?”
阿平“哦”了一声,脸上顿时也没了刚才的愤怒,再问下去就显得有些太在意冬晨了,无奈只好作罢,可想想,又咽不下这口被人忽略的气,一行眼泪快速从眼眶落了下来。
她侧过身,背对着冬晨,擦掉了眼角的泪,她被家人从小宠到大,从来没有尝过这种被人忽略的滋味,一时间又不服输地想,她是不是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