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下意识看向伊尔·邦尼的目光中,我笑了一声:“我是个神官皇子殿下。我们此刻的对话很安全,但别忘了您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好皇弟。”
“你——”
“相较于一个不信有神的顽愚人,我更讨厌赤.裸.裸的威胁。”我望着随风摇曳的番红花轻笑,“支持你的议事长给了我两成半的铁,想必你已知晓。”
在他回答前我解开了魔咒。
伊尔·邦尼与嗒托西利二皇子都警惕地看着我。
“放松我的朋友邦尼议事长,除了我那喜欢到处散步的陛下外,还有甚麽好消息配得上这美好晨间风光的请不吝告知。”
伊尔·邦尼平静地看着我,嗒托西利二皇子低咳一声:“我国即将迎娶沙乌拉公主。”
“果真是一桩喜事。那位美丽的沙乌拉公主我曾有幸见过一面,诸神赐福。”我摆出神棍架势抬起手来,即使早前已经知晓而昨天才得到确认。
嗒托西利二皇子极为厌烦地挑眉侧身让开:“大祭司——她即将成为我国新一任的达瓦安娜!”
到手的美人跑了确实让人心烦。不过戴尔皇太子也不像要当新郎官那样喜悦,莫非这是他昨天追查某位前皇太后的意外惊喜?
“阿淑尔的大祭司显然会赐福这一段美好因缘吧。”伊尔·邦尼缓缓道。
中二少年完全明白少年人在直面*时的烦躁与不按常理出牌,可怜的希塔托奶爸议事长。
“当然。”朕突然理解了为何亚述与米坦尼都更乐意驾着战车来说话,拐弯抹角的政治交锋还是得有对手才有趣,“无论神官,或名年官。”
伊尔·邦尼眯了眯眼突然道:“塞积尔昨夜在牢中死了。”
“自杀?”
“畏罪自杀。”他平淡地重复一遍。
我端详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颔首:“去往阿淑尔的乐园,罪恶不再牵绊她的灵魂。”
伊尔·邦尼议事长心领神会将犹自有话想说的两位皇子拉走,中二少年叹气又觉好笑。不会真的相信了亚述决定息事宁人吧——在你们希塔托已决定和巴比伦联手之后?
天真,太天真。
掩饰真实性情,以圆滑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叫甚麽?
成熟稳重,社交礼仪,成人世界,大人的智慧?随便,朕对这种口不对心的虚伪做作简直神烦——但又不得不一样敷衍表演。
比如现在,我在一本正经教学,某个金发亲王在一本正经看(泥板)文件。
德拉科小王子歪着头看我:“是这样?”
我定定神,将目光集中到他的手势上:“手肘下压,手腕抬高。”
他哦了一声比划着:“现在?”
我握着他的手调整了一下:“试试。”
他深吸口气信心满满念动咒语——面前上锁的木头箱子啥反应都没有。
“好吧,又失败了。”金发小王子低下头来叹口气,随即又抬头大声替自己打气,“这回一定行!”
拉倒吧,从没接受过系统教育也没有魔杖的未成年小崽子就老实点儿打好基础,你以为人人都是逆天的中二少年?
斜对面装模作样的大金发亲王端起杯子喝一口水。
对小王子又讲了一遍施咒要点,他再试一次还是失败不由有些急躁:“好奇怪。”
开锁咒在中二少年看来算是挺简单又实用的咒语,可惜它的发音对这个时空的人而言也和天书差不多——毕竟拉丁语这时候还没成为国际通用语言。
我想了想抬手招来书写用的骨棒和一块泥板,一个粉碎咒将那泥板变成?*称淘谧烂嫔稀—简易草稿纸成型——跟着将这个咒语写下来尝试转换成蟢托方言版;
弗立维教授请不要骂我,朕真的时刻牢记咒语发音必须准确,否则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惨案。但语言所带有的地域性特质如果从魔法角度看,或许可看做是对地缘神秘力量的认同与借用。因此北欧东欧、北非南非、拉美乃至远东各国的咒语各有特色,从咒言、施咒形式到器灵差别都十分明显。
说远了,中二少年现在只是想弄个小家伙比较容易上手操作的版本。
写写划划弄出一个,朕打算自己先试一试。
“这是甚麽?”不知何时坐过来的金发亲王突然开口,他很是困惑地望着那堆字母,“看起来很像——乌加里特城使用过的文字。”
这麽说也不错,希伯来字母、阿拉伯字母、希腊字母、拉丁字母等多少都受过腓尼基字母的影响。
“猜猜看。”对昨天回来后一直对中二少年避而不见今天却主动出现还找了这麽个话题开口的亲王殿下——嗯,你开心就好。
“阿——拉霍……洞开?”他不是很确定,发音也有些奇怪,“真奇怪,我其实没太关注过埃及与腓尼基人的文字。”
我收回目光轻叹:“没错,你很聪明德——的亲王,是那样说。”
中二少年定定神念出咒语——预想中的锁没开那箱子嘣的一声裂成了两半,还好没有炸开造成人员伤亡。
我立刻收了魔力修好箱子,屋子里一大一小两金毛统一造型——单手捂脸闭着眼睛半扭过身避让状。
“好了?”小王子眯着眼睛从指缝里打量,见没危险了才一脸不满重新坐好,“你到底在**嘛?”
“弄个你能用的。”我低着头在沙子上调整语序和用字。
他兴致勃勃地凑过头来:“唔——你字真丑。”
“德拉科。”同样歪着头的亲王阁下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