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房出来,没有任何多余地环视,直接踱到门前,轻轻开门,缓缓出门,轻轻关门。
他踱到电梯门前,紧闭着的电梯门上映出了他的模样。
他看着电梯门中的自己,看看看着,突然就明白了曲不言口中地“不识抬举”。
这个男人,不仅将他看得透彻,还把他活生生地去皮活剥,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血淋淋的自己,还要他这连痛都卑微如泥的模样。
这就是,许由现在看到的,自己的模样。
他没有按电梯键,转身踱向了楼梯口。从21楼一阶一阶地踱下。声控的楼道灯被他的脚步声依次唤亮。前方的等井然亮起,身后的等有序熄灭。现在,在这个楼道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脚步声。
许由想,如果一开始他就没有按下电梯键,如果一开始他就是走楼梯上的宛平大厦的顶楼。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开始,那么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
许由踱出了楼梯,路过不着调的大切,踱出水林湾。他像一只阴曹地府都不愿意收地孤魂野鬼,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游离。他将怀中已没有开头的书抱紧,他想对它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将它弄得遍体鳞伤,对不起要它陪自己无处安身。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