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或抓一把泡好的大豆放进石磨中心的孔洞,纯白粘稠的豆浆从两块石磨的缝隙溢出,顺着微微倾斜的石槽流进底下的木桶中,不多大会儿的功夫,便已有大半桶了。
因为这次泡的豆子极多,足有三十斤,家中盛放豆浆的木桶便不够了,季春山只得边磨便做,先做出来的豆腐正好做成香干、素鸡之类的。
忙忙碌碌,一下午就过去了,晚饭季春山直接用肉松做了肉松粥,又炒了两个爽口的小菜,叶清岚似乎胃口不错,一下子就吃了两碗。
待让叶清岚和季宁煦都喝了药,又给叶清岚敷了外伤药后,季春山见一切都安顿好了,自己才回了西屋歇息了。
次日天未明,季春山便急忙忙从炕上爬起来,进厨房开始磨昨日剩下的十斤豆子。原本季春山一共泡了三十斤豆子,其中二十斤昨日已经全做成了香干、素鸡、油皮几样豆制品,而白豆腐不如其他的豆制品好保存,而且越新鲜味道越好,所以一般都是现做现卖。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季春山便做出了两板豆腐约有二十来斤。随后他将这两板豆腐,还有装着昨日做好的几样豆制品和肉松饼的两个大笸箩都搬到了板车上,再用绳子绑好。要卖的东西不少,靠扁担担着两个篮子是装不下的,好在家里还有一辆木板车,还是早年季父亲手做的,只是没有牲口,只能季春山自己来拉了。
等收拾完一切,天色已经大亮。因着昨日胡大夫来复诊时说叶清岚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进面食了,季春山便用昨日剩的鸡汤做了两碗鸡汤面,面是用蛋黄和面的,颜色微微发黄,口感却十分筋道顺滑。
吃完早饭,季春山又嘱咐了叶清岚和季宁煦几句,见二人都乖乖应了,便放心的拉着板车出门了。
上次季春山去镇上只背着箩筐就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次拉着装有百十来斤东西的板车,速度和上次比自然是只慢不快,等到了洋河镇集市,这里已经是十分喧闹拥挤了,摊位一个接着一个,有的是镇子里的人,但更多的是周围村子里的村民,卖的东西也都以蔬菜鲜果,鸡鸭肉蛋,箩筐草席等农产品为主,还有些卖小吃的小贩,挑着担着边走边吆喝着叫卖。
季春山来的晚,好位置自然是没了,他拉着板车走了好一会,才总算在集市的最深处找到一个空位,他也不挑,赶紧占了进去。
放好板车,季春山便解开了绑着的绳子,而后将肉松饼,还有几样豆制品从笸箩中各取出几个,当做样品摆在了外面。
“小伙子,你这卖的是啥,俺咋没见过,是吃的吧?”季春山右手边是个卖柳编的老汉,他刚卖出去两个篮子,这会儿得了空儿,便跟季春山这个新邻居搭话。
季春山笑着回道:“是吃的,这是香干,有五香和麻辣味的,还有熏素鸡和腐皮,这个是样点心,叫肉松饼,大爷来块儿尝尝?”说着,季春山便从箩筐中拿出了一块肉松饼,递给老汉。
老汉连连摆手,推拒道:“俺就随口一说,挺好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卖吧。”
季春山却是直接把肉松饼往老汉手里一塞,并道:“不过是个饼,不差这一个半个的,大爷也替我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这也是我自己瞎做出来的,也不知好不好卖。”
那老汉见季春山坚持,又听他如此说,便知不是如一般人那般假大方装客气,也就不再推诿接过了肉松饼,小小的咬了一口后,却是没再吃而是塞进了怀里。
季春山见状不由开口问道:“大爷怎么不吃了,可是味道不好吗?”
“怎会?”老汉赶忙解释道:“你这个肉饼又香又软,俺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只是今个儿早饭吃了不少,现下却是吃不进什么东西了。”
老汉前面的话先不说,后面什么吃不下的话季春山却是不信的,他心中隐隐猜测了老汉的用意,但并没有多问什么,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便道:“那就好,这饼现在的天气放几日也不怕,大爷什么时候觉得饿了,什么时候再吃也是一样的。”
老汉连连说好。
等着生意上门的时候,季春山和老汉聊天解闷,季春山知道了老汉姓何,是洋河镇北边上柳村人,有一儿一女,女儿远嫁,除了逢年过节等闲看不到,儿子早几年得了急症没了,儿媳妇守不住抛下一对儿女改嫁了,家中田地不多,好在他有一门柳编的手艺,和老伴儿一块带着两个孙子孙女过日子,还算过的下去。
第15章 摆摊儿
不多时,何老汉又有生意上门了,是一位四十来岁牵着个小男孩的中年妇人,问过价钱后,妇人想来也是知道行情的,也没还价,直接开始挑选起来,将老汉摆出来的二十来个篮子翻个遍,才总算心满意足的挑了个最好的出来。
老汉就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既不出声催促,也没有露出一点点不耐烦的神色,等妇人挑选好,给了他五个铜板后,脸上的笑纹不禁又加深了许多。
妇人挑选篮子的时候,便放开了牵着男孩的手,男孩很乖,没有到处乱跑,老老实实的站在妇人身边,只是扭着小脑袋,好奇地看这儿看那儿的。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离他不过两三米远的季春山,男孩胆子似乎挺大,对着季春山这么个高高壮壮的陌生人也不显得害怕,还好奇地指着板车上的肉松饼问道:“叔叔,那是什么啊?”
看着这个和季宁煦差不多大的男孩,季春山不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