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怪鬼魅之类的又如何?”
掌柜当即道:“也好卖啊, 比如那《牡丹记》, 讲的就是一落魄书生爱花成痴,天上的百花仙子感念其心,便借书生最为喜爱的一株牡丹花为身,下凡化为人形,与那书生做了一对恩爱夫妻, 还有一部《白狐说》,和《牡丹记》一样,也是金玉先生的著作,将的是狐妖化人,嫁与一樵夫为妻,生儿育女,以还救命之恩,还有……”
这掌柜想来也是极爱看这类的话本,季春山才不过问了一句,他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直到伙计取了纸来,季春山才不得不打断他,告辞离去。
这掌柜也不知是因为季春山问了半天没买,还是倾诉欲没有发完被迫中止,满脸遗憾的目送季春山离去。
家里吃的用的都不缺什么,季春山没多耽搁,买完了纸便往家赶。快到家时路过吴婶儿的家,发现院里栓着辆驴车,堂屋门大开,却不见有什么人。
他接着往家走,一进屋,果然就见吴婶儿也在,正和叶清岚说着话。
“婶儿来了。”季春山笑着叫了一声。
“回来的正好,这蛋还热着,赶紧吃个暖暖身子。”一见季春山,吴婶儿便笑着从桌上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红皮鸡蛋,塞到了他手里。
季春山放下竹篓,接了鸡蛋,却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了叶清岚。
叶清岚微微一笑,向他道:“芸姐儿有了身子,这是婶儿送来的喜蛋。”
芸姐儿是吴婶儿的独生女,半年多前才出嫁,这么快就有了喜讯,难怪季春山今日见吴婶儿格外喜气,脸上的笑纹都加深了许多。
季春山便笑道:“这可是大喜事,恭喜婶儿了!”
吴婶儿顿时又笑的合不拢嘴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嫁的远没在自己的身边,虽说婆家也是她千挑万选出来,自是十分满意的,可日日见不着面到底还是担心挂念。如今女儿有了身孕,她虽是高兴,却也更放不下心了。所以今日除了送喜蛋外,吴婶儿也是来和他们道别的。
吴婶儿的女婿谢元有个哥哥,却不是一个娘生的,亲爹去世前就分了家,他带着母亲单过,只是他母亲年轻时眼睛使多了,老了便不大顶用,前些日子又摔了腰,如今连床都下不得,芸姐儿的身子才一个多月,也正是最不稳当的时候。围着女儿的身子,吴婶儿也顾不得别人说什么闲话了,便决定去女婿家住些日子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谢元家离的远,季春山不好带着叶清岚上门看望,便收拾了一篮子的东西,糕饼点心自不用说了,又包了一斤藕粉,都装好了,给吴婶儿送到了家里去。
前脚刚进了吴婶儿家,后脚一个褐衣的年轻男人也跟着进了来,手里提着个捆的四四方方的纸包,边掀开帘子进来,边庆幸道:“还好去的及时,这最后几块板栗饼正好让我都包圆了。”
他说完,才见屋里除了丈母娘外,还多了个人。
“这位是谢兄弟吧。”季春山先笑着道。
“你是?”谢元却是不认识季春山,不由看向了吴婶儿。
吴婶儿便介绍道:“这是季春山,煦儿的爹,他以前不常在村里,所以你来了几次都没见到过。”
“原来是季大哥。”谢元笑道,心中却嘀咕,他虽不认识季春山,却也耳闻大名,他媳妇没少跟他絮叨这个季春山有多不上进,多不成器,多不是东西,每次骂完了还要顺便警告他一番,让他觉得着实有些冤枉,只是这次来真的见到本人了,却觉得似乎也不是媳妇说的那样,更别提丈母娘也是这般的和颜悦色。
“谢兄弟这买的可是板栗饼?”季春山指了指谢元手里的纸包,笑问道。
谢元便答道:“正是呢。媳妇爱吃板栗,听说镇上有卖板栗饼的,味道不比县里的如意斋差,我便去买了些来,也是去的巧,正好剩下最后级块,虽是不多,但到家也总和媳妇有了个交代。”
季春山却转头对吴婶儿道:“婶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谢兄弟要板栗饼直接去家里拿就是了,也省的他多跑这一趟。”
谢元不解,就听吴婶儿道:“都是你辛苦做出来要卖钱的东西,再说你往日不少往我这送东西,我还去你家里要,那怎么像话。”
“这板栗饼竟是季大哥做的?!”季春山还没说话,谢元顿时讶然道。
“可不是,春山的本事大着呢,你来时我给你吃的那个肉松饼,也是他做的呢。”吴婶儿笑道。
季春山谦虚道:“不过是些寻常吃食,算不得什么。婶儿不去家里拿,我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便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往外拿东西,边道:“这里有几样点心,除了板栗饼外,还有一包藕粉,熬粥可以放一些,或是直接用开水冲熟,最是补身,孕妇吃着正好。劳烦谢兄弟将这些带回给芸姐儿,再帮忙致个歉,如今家里不方便,出不得远门,待来日得闲了,定亲自上门看望。”
谢元赶忙道:“季大哥太客气了。别的也就罢了,只是这藕粉太贵重了,季大哥还是拿回去给叶哥和煦儿用吧。”说着便要把藕粉往季春山提着的空篮子里放。
其他的几样点心,谢元在李家杂货铺都见过,还问过价钱,如今想来估计也都是出自季春山之手,虽说有不少,但即是自家做的东西,那就不能按店里卖的价钱算,所以他收也就收了,可藕粉却不一样。
他们这地处北方,因为地质气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