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好吃又新鲜,价格还特公道,店员也很客气,就是老板有点凶还特抠门。
“你俩一会等我把帐算清了、把店打扫干净了再关店,知道了不?不许偷懒啊。”郝健从里头走出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知道了,老板。”
郝健点头,埋著头、皱著眉跟周扒皮似的算得津津有味,手指在计算器上劈劈啪啪地按,这时他手机响了,一看是肖文彬打来的,他立马换了张脸笑呵呵地接了。
“哎哟,阿文呐,你下了班我过来接你呗?不用了……哦……哦……那行,你自己当心点,对了,我今天帮两个夥计搬了一下午核桃,背可酸了……不不不,也没那麽严重,就想你回去给我按摩按摩……嗯……那能亲一个不?就亲一个呗……不亲?那……那叫声‘老公’行不……”
他身边的店员都很无语,这个老板平时有点儿凶,对自己那个叫阿雯的老婆却是肉麻得要命,每回听他跟他老婆打电话都能掉一地鸡皮疙瘩。
郝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店员鄙视了,正当他说得起劲,身前出现了一片阴影,乌央乌央的挫气飘过来了。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对上阿辉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郝健吓了一跳,惊呼:“你要干嘛?”
阿辉垂下脑袋,拿指甲抠著瓜子上标价格的贴纸,幽幽道:“健哥,我心里难受,就想找你聊会天。”
郝健叹了口气,阿辉跟小白脸之间的事他早知道了,出了那事以後,郝健是好说歹说才把浩子安抚了,让阿辉住了回来。
据说,那小白脸事後狂打阿辉手机,阿辉不接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郝健的号码,改骚扰他了,一会儿哭著说要郝健劝阿辉回到他身边,一会儿又威胁说要去阿辉的健身会所里闹,最後逼得郝健只好换手机号,阿辉更惨,连工作都辞了,天天躲家里避难。
郝健见兄弟这回是真有难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那种看兄弟掉井里了还使劲下石的事儿他可干不出,於是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说:“等会儿,我把帐算好了咱俩一起回去,我顺便开导开导你……行了,你别抠了,小心把价格给我抠掉了。”
阿辉“嗯”了一声,像小学生一样特听话自己找个地方坐著。
那郝健算了一会儿帐,眼角瞟了下,突然站起来怒道:“靠,我说你怎麽能干出这种事儿呢?在这儿都吃一堆,完了啥也不买,像话麽你?”
刚试吃完香瓜子准备走人的老大妈年过半百,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姿色不错,就是长得有点凶悍,她一听立马给顶回去,“吃你两颗瓜子怎麽了?老板你这麽小气,肯定生意做不好。还有,你这放在外头的不就是给人试吃的麽?”
郝健本就面相不善,此刻眼珠一瞪的样子更吓人了,凶道:“有你这麽个试吃法的麽?你看看脚下都一堆了!”
低头一看,老大妈确实厉害,才五分锺就留了一滩壳,她又嚷嚷了几句,打算走,郝健哪肯啊,一把把她揪住。俩人争论了半天,老大妈一看就是叱吒骂坦几十年的好手,跟郝健过了十几个来回,然而最终还是不敌郝健败下阵来,只好悻悻地掏出五十块钱买了半斤小核桃。
店员和阿辉同时黑线,感叹郝健这嘴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健哥,你平时都是这样强买强卖的啊?”
郝健瞪他一眼,“废话!最烦占我便宜的人了。得,我穿件外套,咱们走了。”
阿辉和郝健走在马路上,阿辉走著走著就叹气,走著走著就叹气,郝健就推他,“年纪轻轻的叹什麽气?哥跟你说,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歪脖树,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人重新谈一场恋爱,把小白脸彻底忘了。”
“…………”
“哎,我说你不是还喜欢那小白脸吧?”
“怎麽可能……我……我真挺恨他的……可他现在还在找我,我该怎麽办呀?”
郝健知道这光长肉不长脑的家夥弱智得很,就教育他说:“如果你已经不喜欢他了,那好办,这叫敌我矛盾,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
“那如果我还喜欢他呢?”
郝健“哎呦喂”了一声,止住脚步,指著身边的一颗大树假装解皮带:“借你根绳,你隔这儿吊死得了。”
看阿辉真露出一副寻死的表情,郝健拉住他:“我不就是说说嘛,当初你要跟他好,我们所有人都拦你了,可谁也拦不住哇,弄成现在这样我们是真没啥好说的了。言归正传,如果我是你,我要还喜欢他,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我铁定不会跟他闹,否则就得掰,等大家心情平复的时候好好谈一次,他答应不犯,我答应原谅,今後大家都不能提出轨的事儿。”
阿辉没点头,怔怔地站在树下用他那颗不怎麽好使的脑袋处理信息。
而郝健还在滔滔不绝地开导著阿辉,突然阿辉的眼神看著一个方向定住了,他拉了下郝健的袖子,“哎,健哥,你看那儿。”
“看哪儿啊?”
“那儿,看到没,对面那家酒店门口的两个人,左边那个不是肖先生麽?”
郝健看过去,确实是阿文,右边还有个男的,三十多岁,两人都侧对著自己,有说有笑,似乎谈得颇为投入。
“靠!阿文跟我说他今天有事,原来是跟人吃饭,他……他骗我。”
再一看,不得了,那男的十分亲昵地把手搭在肖文彬肩上,两人靠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