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承建商……我是说最幕后的那个。这是名片。”
“谢谢。”
“你找这个做什么?”
“我想查一点很久以前的东西。”
“嗯。”
言辞把自己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然后默默背起大包,对林应笑笑:“我自己走吧。”
林应点头:“再见。”
言辞出门之后默默地看一眼这个简洁到空旷的客厅。厨房在客厅一角。二楼的卧室很大,床也很大。树苗儿睡着时,空气安静柔软。
他把门关上。
林应夹着烟,盯着玄关看。
他从来都没耐性,想要的一定得抓到手。
他和林召,可是兄弟。
年轻男人站在窗边,哆嗦着看夕阳被时间的力量拽下地平线。他恍惚地伸手去挽回,万古洪荒的钢铁法则距他一亿公里。
他跌坐在地,尽可能缩小,眼球被恐惧震得乱颤。背后的门没有关,幽深的走廊吹来一丝凉凉的叹息。
求你放过我。
求你放过我!
最后一丝光线被收起,夜幕威严降临。风是一根冰凉的手指,顺着男子的脊梁,轻轻往下滑。
咯咯。
年轻男子全身僵住。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咯咯。
婴儿在……笑。
笑声越来越大,渐或有其他娇憨可爱的小动静。躺在摇篮里可爱的小生物,伸着小手要抱抱——
凄惨尖利的婴儿哭声山呼海啸,许多婴儿,许多婴儿,刀子在切割它们,它们哭得凄凉痛苦,无休无止,无休无止!
爸爸——
年轻男人团成一团倒在地上抱着头哀嚎:“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林召去接树苗儿时顺便给林应带了件差事。林召的“合作伙伴”的孙子出了点意外,和上一家私人安全顾问闹翻。林召知道那家公司,本部在美国,好莱坞pr们的最爱。林应呵呵两声:“这个公司如果无法满足他们,那标准得多高啊。”
“你去看看。实在不行就说你们合作谈不拢。”
林应站在车边点头:“我知道了。想要我们公司‘接镖’,所有安保方案都得重做,安保设施也得换。他们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逑。”
林召当时瞥一眼林应身后发傻的言辞,没说什么,带着树苗儿开车离开。
林应下午通知公司调查小组调查赵家。晚上入夜之前资料全部到位。总体而言,就是盘根错节的衣带“门阀”出了个花花公子。经济部分林应不感兴趣,重点在安保目标,那位孙子赵先生身上。一身玩女人的本事,惹出好几桩丑事。
除了玩女人,还喜欢收集珍稀濒危动物并且品尝。不吸毒,偶尔赌两把,控制在千万单位。目前的情报看,非要杀他的仇家没有。即便是被他玩腻扔掉的女人□□,她们的财力能买到的“凶”也只是蚍蜉。
根据调查小组的资料,赵先生是在一个月之前突然疯了的。以前活着就是为了轰趴,现在活得战战兢兢疯疯癫癫。一时关在门里发疯,一时又要往外跑说家里有鬼。他指责美国公司保卫不利,但是美国公司拒绝承认,两方彻底翻脸。
林召怕林应在家生蘑菇,给林应整这么个麻烦。林应敲笔记本,低声嘟囔:“我们是保镖,又不是精神病院里的护工。”
第二天林应带人去洽谈安保方案,刚进赵先生别墅,迎面一个花瓶。林应伸手一拂,花瓶摔到墙上闶阆一砸。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士站在客厅,神情冷峻。一个年轻的吊着两个黑眼圈的男人满客厅发狂:“都是废物,都是骗子,那么大声音,都跟我装傻!傻x才听不见!你们都是傻x!傻x!”
林应忍着抽这个看着就十分肾虚的男人。
中年男人对林应自我介绍:“您好。我是赵老先生的特别助手。我姓蒋。您是小林总吧?”
林应跟他握手,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根……羽毛?再仔细一看,没了。
蒋先生很矜持:“多亏林总愿意帮忙,才能劳动小林总亲自出马。”
林应干笑着跟他应付。余光又瞥见一根羽毛。只是一瞬间,五彩斑斓。仔细再看,没有了。
这帮孙子净吃保护动物,估计是上一顿拔的毛。
赵先生抽疯一阵歇一会儿,刚抽完坐在地上捯气儿。蒋先生看都不看他:“赵老爷子的意思,请小林总务必接下这单,我们对小林总的保全方案非常有信心,并且会全力支持。”
林应的保全方案就是把赵先生关家里哪儿也不去。
蒋先生这么一说,林应瞬间了然。赵老先生这是下了决心,短期内不让地上这玩意儿出去丢人。
林应带来的设备人员立刻开始着手安装监控设备,蒋先生奉上一张支票:“这是订金。”
赵先生白天还正常,下午开始焦躁不安。到傍晚开始发神经。张着两只恐惧空洞的眼,蹲在林应身旁:“嘿,你信不信有鬼。”
林应竭尽全力把被他唬出来的哆嗦压下去,若无其事:“不信。”
赵先生嘿嘿笑:“有哦。”
“有什么。”
“有鬼。”
林应真的想揍他。林召虽然不说,林应看得出林召最近用得上赵家。为了林召。林应额角突突地跳,硬笑:“哦。”
赵先生轻声:“你听。”
什么都没有。
林应眼看着赵先生面部肌肉渐渐抽搐,五官失控。赵先生抓着林应:“有鬼!婴儿,那么多婴儿哭!”
声声不歇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