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守护。
树苗儿攥着被子终于等到,非常高兴,小身子振奋一下。林应一只胳膊松松地罩着他,一只翅膀跟着手的姿势垂下来,柔和地护着树苗儿。树苗儿小小的心被温暖塞满,他伸出小手摸一摸羽翼。
晚安。
乌发白袍的青年当风而立。风爱他,撩起他的头发和衣服。他在笑,琉璃的眼睛望得穿光与影。
青年吟唱,杳杳寂静之处清湛澄撤的声音,随天风飘散。
言辞?
不,不是。
他在笑什么?
他在唱什么?
林应叼着烟,一晃神。他身边的人巨细无遗地介绍布置,重点是林召的办公室。林应捏捏鼻梁,仔细看建筑的设计图,研究调整沿路的监控设备。
“负责这一层的保洁人员都调查过了没有?”
“调查太耗费时间,全都换掉,替换成咱们公司自己的人。”
林应点头,不停眨眼。
“您精神不太好,去休息一下?”
林应笑一笑:“没事,昨天晚上稀里糊涂做一晚上梦。”
走廊上总部的职员来来往往,互相交换个眼神。这个黑衬衣牛仔裤的男人就是小林总,林总的弟弟,平时见不着人。一旦出现,就说明气氛紧张了。林总身边没什么保镖,也从不前呼后拥,只要有小林总就够了。
土地招标迫在眉睫,林总率领总部的菁英们彻夜开会。商业上的事林应不太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为了一些不入流的伎量。
林应冷笑,往林召办公室扔死老鼠,怎么想出来的。不过这也说明安保工作有疏漏,监控录像里根本找不到是谁这么干的。
技术组论证一晚上连续利用摄像头死角不引人注目地进林召办公室再出来是否可能,结论是绝对不可能。
林应反复观摩所有监控录像,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丝可疑的声音。听不真切,确实有。技术组把声音单独截出特别处理,分析还原,递交给林应。
林应按下电脑,一声高亢嘹亮的唳啸冲向长天。
言辞一抬头,愣住。树苗儿拽拽他:“猫猫?”
言辞捏捏鼻梁:“哦抱歉,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老朋友的声音。”
树苗儿咯咯乐:“好像叔叔哦。”
“什么好像叔叔?”
树苗儿努力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用小手指捏鼻梁:“这样。”
言辞神情自若,脖子发红。他陪着树苗儿盘腿坐在地毯上玩玩具。树苗儿神秘兮兮:“你看到翅膀了没。”
言辞神秘兮兮:“看到了。”
“超级好看。”
“嗯嗯。”
树苗儿搭积木:“叔叔自己不知道。”
言辞惊奇:“你告诉他了。”
树苗儿奶声奶气:“说一遍,不信,就不说了。”
言辞觉得树苗儿比自己出息。小小的树苗儿有一个小小的世界,自得其乐。言辞搂着树苗儿,努力平复心情。
“乖乖地好好长大吧。”
树苗儿笑眯眯地刚想说话,忽而眼角流下血珠。树苗儿小手一擦:“咦?”眼睛,鼻子,嘴角,耳朵,一瞬间血液汹涌而出。
奶胖的小脸,鲜血淋漓。
林应站在会议室门口往里看。为了确保安全,会议室大门不关。反正能进林召会议室的保镖都是林应的过命兄弟,而且他们基本上不懂商业。多功能会议室的大屏幕在播放,一个矜持高傲的年轻人正在讲解集团势在必得的方案。地图林应倒是看懂了,烂尾楼以东。怪不得林召说什么都要那个烂尾楼,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烂尾楼以东有大片的田地。
城市在不断扩张,扩张,这个庞大的怪物一口一口吞吃耕地,势不可挡。林应看一眼端坐的林召,发觉林召几乎就是这个贪得无厌高歌猛进炽盛繁华的城市的具象。吞噬,进攻,掠夺。
林应的手机震动。他离开会议室门口,找了个僻静地方接起:“喂?言辞?”
手机里言辞的声音异常离奇。他用没有温度镇定的声音告诉林应:树苗儿出事了。赶紧回来。
林应立刻挂了电话,开车回家。一进门,扑面的血腥气。
树苗儿躺在空旷客厅的正中间,小脸上都是血。身下是言辞画的巨大血阵,花纹瑰丽阴森。言辞的戒指摆在树苗儿周围,亮得仿佛被点燃。
言辞为了要足够的血画阵,把自己十根手指全都豁了。他面无表情瞪着林应:“树苗儿被人咒了。”
林应木在门口,言辞的脑子高速运转:“我必须搞清楚树苗儿到底是被什么咒的。必须搞清楚。现在我只能给他止血,否则树苗儿的血会从七窍流光。但是我现在搞不清楚。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咒太多。让我想想。”
言辞是疯的。
他正在镇定地发疯。
林应伸着手,不知道是安抚他,还是去抱树苗儿。言辞机械地念叨:“你现在先不要厌恶或者害怕我。不是时候。先救树苗儿。救了树苗儿我立刻离开。”
他就像不知道痛了一样,十根美丽的手指滴答血珠。他努力地回想用得上的阵法,跪在地上不停地画。
林应抽自己一耳光,上前扶着他的肩:“言辞,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跟我讲到底怎么回事!”
言辞还是念叨:“我怎么这么没用。跟着树苗儿还让他被咒了。没用。没用。”
林应突然想起:“言辞,我哥最近遇上些怪事,他的办公室里出现死老鼠死兔子之类的东西,后来升级到死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