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身体,在对方耳边吼叫:“你听见我讲话了吗?可恶……别装死了,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屠泷安静得像是沉睡的婴儿,躺在他怀中,不曾动过。直到此刻,凌小豹颓然停止摇晃屠泷,终于勉强承认这次不是假装的,柴狼已经夺去屠泷的生命,因为他,屠泷去干蠢事,一个人去找柴狼——鼻子一酸,他忍住眼中热气,大骂:“你这个没脑子的大笨蛋!”
竖耳倾听士兵带狗进入林中,理智警告他赶快走,可身体却抱住尸首,不能移动……
这不正好吗?杀手不再来纠缠你,是解脱的大好机会,你还在等什么?快点走吧!脑海不停回荡警告,可也有另一种声音响起,使他不能丢下屠泷,凌小豹陷入两难!
走吧……
不能走!
就在迟疑不决,危险催逼底下,最终,凌小豹还是选择留下来。
屠泷才刚刚死亡,未必没有希望?他记起老族长的话——
你是勇士之中最强的,身上流着最坚韧珍贵的血液,我想,你已经知道其中的奥秘,了解自己有多么特别,注定要继承族长位子,这是天赋……
当初,他拒绝使用天赋,远离族人的期望,可现在,他盼望这天赋能够帮助他,两手不自觉抱住屠泷,喃喃自语:“如果照老族长说的……我有特别的血液……这可以救活人命吗?”
他只听说,从来没有试过,害怕不能成功?但是,不试看看,不会知道结果。凌小豹惴惴不安,只想把屠泷丧失的生命再挽救回来!
既然决定了,他立刻扶着屠泷躺平,一手抽出挂在腰带上的短剑,拆掉右手的纱布,忍着痛,在结疤的伤口用力划过一道!
流淌鲜血的掌心按在屠泷胸膛之上,凌小豹记着老族长的教导,摒除外界杂音,两眼同思绪专注在手中热气,让热血渗入焦黑的皮肉……
没有多久,泛黑的胸口随他血流而逐渐转为红润,凌小豹紧张得心跳加快,一阵一阵的脉动传向胳臂,又传到掌心,压住屠泷胸膛的伤口刺痛,痛的瞬间,掌心似乎感到按着的皮肉在跳动?
硬冷心脏被强力压迫,渗入鲜红热血的皮肉慢慢加温,驱除冰冷,冻结的血液也开始流通,全冲向硬冷的心,心脏让热血软化,不停挣扎,渐渐跟着对方生气勃勃的脉动而跳动……
“汪汪汪!”
努力求生的躯体开始听到,遥远地方有狗吠和人声?
“屠泷,不准你死,快点张开眼睛!”
温暖气息贴近脸面,催促不能动的身体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挣脱,回应急切的嗓音……
手按住的胸膛突起颤抖,凌小豹吓一跳,是错觉吗?不对,不是错觉,他真的看见屠泷动啦,又开始呼吸!
“对,很好,就是这样的,继续呼吸,不要停下来,你快点张开眼睛!”
沉重身体本能的听从鼓动,张开的黑色瞳孔放大又收缩,“呃,呃,呃……”紧绷的喉咙挣扎着大力吸气,眼前一片黑漆慢慢地有了别的景物——冷风,雪,树木,还有抱他坐起来的,“小猫……?”眼里只有金色短发和紧张的表情。
又听到亲昵的称呼,可这一回,凌小豹高兴多过讨厌,想不到老族长教过的真有用处,他竟然能用自己的血,救活一条人命!?
屠泷晕头转向,搞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小猫……你怎么来了?”身体依偎着温暖。
凌小豹不知该从哪里解释?只说:“我怕等不到你,就过来找你,听到你跟柴狼的对话,我看见柴狼要千长把你丢去喂狗。”
无须太多解释,屠泷晓得凌小豹具有敏锐的感官,既然已经找到他,一定也能知道他是怎么被打败的,那个诡异的权杖!他很不服气,愤慨讲出:“我还没有帮你……砍下柴狼的脑袋……”
“别说了,你现在很虚弱。”凌小豹整理好屠泷的衣服,稍微移动方向,让岩石替他们挡住寒风。
如此友善与体贴,屠泷头一回享受到,欣喜之时,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已经被柴狼……你怎么能救活我?”
“我用了自己的血……”屠泷困惑,凌小豹伸出尚未完全止血的手掌,继续说道:“就像北方沌鹿的昊狮,有雨焰剑斩杀魑魅魍魉,攻入中原的安邑城,建立新国家;称霸南边的楼虎,运用虎之链强大的威力,改变他和山贼伙伴的命运;西域的柴狼也有黑木权杖,帮助他不断的向东边扩张土地……”
“至于我们的部落,也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我族的勇士,具有尖牙利爪、敏锐的感官能力,被推选出来继承族长的勇士,他身上必定流着特别的血液,这血液透过族长意志的运作,可以用来救人,是只有历任族长能传授的秘密,外人不会知道的。”
屠泷愣着,昊狮、楼虎、柴狼,这些人拥有的器物,他略知一二,却从来不晓得豹族之事,凌小豹把这秘密讲出来,不怕他去告诉别人吗?凌小豹没警觉的样子,是不把他当做外人?他高兴得想大笑,一口气卡在喉头,引起咳嗽。
凌小豹没想太多,还处在救活生命的惊慌之中。“还好吧?你可能要多休息一会……”忙着照顾刚刚活过来的身体,害怕这是幻觉?
“咳咳……你放心……我没事的……”屠泷喘几口气才能止住咳嗽,为了证明自己有力气,伸手去帮忙拿纱布压住流血的手掌,想必凌小豹是忍住身上的伤势,一路赶来此地?他心疼着,禁不住询问:“为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