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两个小时前打电话倪烨行还说他没醒!”颜悦不可置信。
“刚醒的。”他笑眯眯说:“可惜,脑子又坏了,又把我们老大给忘了。”
“失忆?”她上前一步,想具体再问问情况,被江晨风拉住。
姚邵西:“现在是公务时间,私人话题过后再聊,请先配合我们工作。”
谢耳挑眉,往厨房探身,叫了声“柯西”,和他们说:“那我们先回房间了,各位警官可快些啊。”
剩下十多人也识趣地分头上楼,最后剩下尤游,与队伍中的余清对视。
“就剩我一个,在哪里都一样吧。”
姚邵西和余清留下,其余人上楼,各自去往各自的房间。
三人在沙发三个位置坐下,黑色大屏幕中映出三张不苟言笑的面孔。
“问什么?我自觉什么都不知道。”他坦言。
“这个电影是你经纪人给你接的?”姚邵西问出第一个问题,余清和尤游都有些不解。
“对,一般都是他先挑,然后再给我挑。”
“有同期的其他剧本吗?”
尤游挑眉,觉得这问题有点挑战自己,“当然有,但是没这个有趣。啊,我说的是前期剧本,主要我没演过这种角色,觉得很有意思。”
“你经纪人跟着你四年时间,应该对你的性格习惯了如指掌,对你会选什么样的剧本应该也很清楚。”他双手交叉,看着尤游,“你现在想,一切都是蓄意安排的可能性有多大?”
尤游脸上的笑容僵硬,仍不自觉地往上扯,“我知道这是有人给我下的套,姚警官用不着刻意提醒我。”
“但是,如果不是这次的案子,电影的影响力未必会扩散那么大。”
余清给他补充说:“姚队的意思是,你觉得是有人用电影扩大的案子的影响力,还是用案子给电影做了宣传?”
这话有点绕,但尤游立刻明白过来,细想,又被绕住。
“那你们……为什么就断定两者有关联?”他问:“三年前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不在s市。”
“不是断定有关联,”姚队毫不羞耻地说:“只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尤游:“……”真是理直气壮。
“我不知道,如果你们要找给我下套的人,直接找关总就行了,他已经查出幕后……”
“我们查的是案子。”姚邵西抢过他的话,凶手有病态的心理倾向,不太可能是左右逢源的高层人员。但他这次,很可能是利用了高层人员。
“导演和编剧在这里吗?”
“在,门口有铭牌,三楼右手边的房间。”
姚邵西站起来,对同样准备起身的余清说:“你留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转身上楼。
看着没人影了,尤游松了口气,瞧余清,“和你们队长说话真有压力。”
“你又没做亏心事,用不着有压力。”她从茶?*系牧闶澈欣锓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很不客气地含进嘴里s炙担骸安恢道为什么,这次的案子远没有三年前给我的兴奋。;
尤游**笑,“说明什么?凶手往正常人的方向发展了?”
余清眄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因为人心太贪,作出的事就没有美感了。”
电影的灵感来自一位学生的。
主要内容是恃才傲物的主人公被同行嫉妒戕害,阴差阳错进入一个神秘的空间,被泯灭人性后,作为一个研究机器创造臆想中的另一半。他的创作给神秘空间带来前所未有的活力,同时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最后,空间高层决定消灭他,却被他创造出的“人”阻止,再次打开通往原世界的大门。
原著未完结,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那名学生一方面忙于准备毕业论文,另一方面,也写不下去了。
她原意是想写:无人性的创造者创造出一批别具人性的“人”,就像现实中,被一堆无思想分子细胞堆砌出的有机生命体。但写到最后又觉得完全没意思,脑洞无法解决人的任何疑惑。
而电影,除了主人公被人嫉妒陷害外,完全无相似之处。
“电影里那具尸体,是原著的,还是剧本加的?”
“有关于这方面的描述,那个空间里的‘人’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是畸形的,形容也比较抽象。”单湄说:“但那个尸体的形象,是马卉提的。她学过绘画,对人体艺术方面也很感兴趣。”
“余清说,尸体形象是请艺术家设计的。”
“对,马卉最初给了图纸,她……”他迟疑了一下,“比较抽象,学生派的理想主义。当时我们改剧本她没有意见,但要换人做这个形象的时候,意见非常大。”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单湄笑了一下,“她看到成品出来后,就自己妥协了,还要了一张副稿。”
姚邵西觉得这位学生很有癫狂的艺术家的形象,可惜今年才二十一,三年前刚上大学,初来s市,完全排除嫌疑。
“当时是怎么注意到她这篇的?”
“朋友拿给我看的。她是学建筑的,很喜欢画画和写故事,她的老师和我是朋友,有次和我调侃现在的影视缺乏创意,然后就给我看了马卉写的故事。”他装模作样长叹一声,“有点意思,但拍不出来啊。”
☆、来路去路(七)
颜悦喝了口水,推进第三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