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忠职守能解决屁问题。”他甩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颜悦觉得江晨风今天特别讨打,正要拍案而起,手机响了,一看来电,立刻焉了,温糯着声音跑去一边接电话,“妈……”
电话里颜妈妈说话带笑,她今早和温启明的妈妈聊了一上午,温启明昨天回去说了颜悦不少好话,似乎有继续交往的意思。所以颜妈妈打电话来让两人再多约几次,促进促进交流。
颜悦嘴上呵呵呵答应,心里叫苦不迭,心说温启明也忒实诚了,什么都和他妈说,还是神速型的。
众人各**各的事,朱祺仰头,“鉴识科的资料传过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按了打印。
其余人取过复印件,就见是舒旻家取来的药品的化验报告,复杂的化学式与晦涩的药品名称,基本看不懂。唯一都能看懂的是,那气瓶里装的是二氧化碳。
溜达出来洗苹果的余清也顺手拿了一张,白常凑到简奕身边看。
“都是些刺激神经的药物,还有些镇静剂,可能是做缓解作用的。”她一边啃苹果一边道。
“那要二氧化碳**嘛?”
“据说,二氧化碳会让死者在弥留之际产生一种美好而幻灭的感觉。”余清三口啃完苹果,往颜悦垃圾桶里一扔。
“据说?据谁说?”江晨风问。
“某位药理学家,嗯……倡导安乐死那个,叫什么?忘了。”
“杰克·科沃基恩。”白常说:“那是电影里的台词,但他的真实事迹里也有用二氧化碳帮人安乐死过。”
众人只知道二氧化碳会让人中毒死的常识,原来中毒过程还是个安乐的过程啊。
“弥留之际……那不是一不小心就会死?”打电话结束的颜悦**嘴进来。
余清摊手,不然怎么叫疯狂的艺术家?
“所以他真的服药过量死掉也很正常是吧?尤其喝的还是缓解的药?”要真能定义为为一场意外,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对他们而言是。
“我还是觉得齐怀远好可疑!”颜悦说。
“然而——”江晨风打断她,“情感纠缠能做呈堂证供么?”
简奕并不对案子抱什么感情,无论哪种情况,他们都只是按部就班地往下查罢了。
“有证据的情感纠缠呢?”朱祺忽然**嘴。
“什么?”众人附身过去。
“近半年,单颀欣的账户给齐怀远打过好几次钱,而且数目都不小。”他把账单调出来。
“会不会不是情感问题而是有什么把柄啊。”颜悦颠覆掉自己之前猜想的,他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舒旻的汇款记录呢?”简奕问,“他的药既然不是正面交收,钱肯定也不是。”
新线索!几人都睁大眼睛。
朱祺查了之后,发现——竟然没有。
“也不一定是他亲自打钱,找人代劳?”
“舒旻基本没有这样亲近的人,最多也就找齐怀远,但齐怀远说他并非一开始就知道‘药’的事。”
“可能性还是在他撒谎上!”
撒谎怎么判断?测谎吗?那玩意儿根本没科学认证。
众人再次陷入低迷。
☆、向死而生(四)
“晚了二十分钟,又有案子?”倪烨行掐掉烟,回身进车。
另一边的简奕往里一坐,如释重负。谈论一整天的案子,太压抑了。
“还不知道算不算,就舒旻那事,你知道他么?”
“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我对艺术没什么兴趣。”他冷淡地扣上安全带,看了眼时间,“我要是闯红灯,能不能买通你们交通队的人少扣两分?”
简奕**笑,“你试试,别说关系户就行。”
“呵……”倪烨行轻笑,“同款都戴上了,还嫌弃我。”
简奕忙着解耳机线,不和他拌嘴。
“**嘛?一天不见还不想和我说话?”见他带上耳机,倪烨行不满。
“你不介意我就外放,舒旻这两年的曲子。”
他无语,对简奕认真工作的态度真是一点办法也没,甩手,“放吧!”
两人就听着一路的钢琴曲到了机场,没闯红灯的情况,时间勉强赶上。
倪烨行停好车,利落松开安全带,转头,就见简奕睡着了。
艺术这东西,对喜欢的人来说是生命、是境界、是能够描绘或隔离俗世的超脱,但对不感冒的人,真的是无趣。
他刚刚专心开车,没仔细听,权当杂音。简奕很认真听,然后就被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