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笙手持陌刀,直直迎向突厥大军。陌刀划出一道圆润的弧,挥洒出无数血珠。无论围上来的突厥军有多少,他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叶利铎。
那目光宛若盯上了猎物的头狼。叶利铎微微一颤,但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初就是这个眼神,可他不以为意,结果他的头颅差点被萧羽笙斩下,这个眼神就一直成为了他的阴影。
他得镇定。
“萧羽笙!”叶利铎骑马立于阵中嘶喊道,“你老爹的尸体是不是找不到?正好,他的头就在我……”
冷光一闪,一大片鲜血淹没了叶利铎的视线。萧羽笙把他前面的士兵的头给砍了,温热的鲜血带来了叶利铎后背的冰凉。
理智尚未回笼,身体立刻做出反应,长矛一甩阻住了陌刀前进的轨迹。叶利铎手臂上的青筋鼓起,硬是将萧羽笙的长刀甩了回去。
“他的头在你这里,”萧羽笙说,“那很好,还有其他的,我全都会亲自拿回来。”
叶利铎调整呼吸,抓着长矛刺了过去,萧羽笙盯着叶利铎的眼睛,策马上前,陌刀一甩——叶利铎刺了个空,马头被斩下。叶利铎猛地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陌刀便穿过了他的锁骨。
一声哀嚎在曲水上空飘荡。萧羽笙带出来的五百人余下百人不到,突厥本是胜券在握,却被叶利铎的哀嚎阻住了动作。
萧羽笙依旧跨坐在马上,陌刀刺穿了叶利铎的锁骨,因为姿势与角度的原因,叶利铎的身子还被陌刀微微挑起。
“撤不撤?”
萧羽笙低着头,手握着陌刀的刀柄。语气冰冷,不知在对谁说话,但众突厥兵却本能的觉得是在对他们说。
叶利铎缓过了劲,咬着牙道:“去……去给我踏平徐门关!”
萧羽笙不做表情,抓着陌刀刀柄,使了力气向下一划,叶利铎紧咬着牙,不肯再发出多的声音。
“你们突厥人还真看得起我,叫了这么个废物同我应战。”萧羽笙冷冷道,“杀了我爹的那个人呢?叫他过来。”
正说着,萧羽笙的陌刀又往下挪了几寸。叶利铎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出的声:“你这个……混……”
萧羽笙冷笑一声,拔出陌刀,斩下了叶利铎的一条手臂。
叶利铎已无力再嘶喊。萧羽笙提起陌刀,血珠沿着刀身落下。
“把这个废物提回去吧,找个能打得过来。”
萧羽笙终于下了马,把叶利铎带着那条断臂丢进了神木河,河水瞬间被染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个甘煌道,因为历史上有过定襄道之类的东西所以我想大概就是指囊括了两个或者几个比较重要的州的军区,打仗打完就散的那种。顺便这里的突厥单指西突厥,再多我驾驭不下
以及战地的大致地图:图画的简略大家看看就好
☆、撞见
皇甫仪将密信撕碎丢入莲池,刚把手收回,廊上就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皇甫仪带着笑意回身,抓住了扑过来的皇甫锦。
“阿爹,糖葫芦。”
皇甫仪揉揉皇甫锦的发顶:“不能再吃了,再吃你的牙就要坏了。”
皇甫锦恍若未闻,不屈不挠的拽着皇甫仪的衣摆:“糖葫芦。”
皇甫仪很坚决:“没有糖葫芦。”
“糖葫芦。”
“没有。”
“……桂花糕。”
“桂花糕也不行。”
皇甫锦很纠结。皇甫仪无奈笑笑,拽起皇甫锦的小肉手走下木廊:“带你出去玩。”
皇甫锦眼睛一亮,皇甫仪果断道:“没有糖葫芦。”
又补充:“也没有桂花糕,反正没有吃的。”
皇甫锦又焉了。
叶利铎回去还能不能活并不在萧羽笙的考虑范围内,至少后来的一段日子里突厥没再敢大力进攻。这是件好事。萧羽笙觉得突厥派遣叶利铎过来只是为了试探,结果发现萧羽笙这根刺比以前更扎人了,只好先缩一阵子。对于突厥,要么把他们打怕,然后一段日子里不会来招惹,要么就彻底打死。
皇甫岩终于带着兵抵达了煌州,萧羽笙意外地发现随行的还有夏景萱。
“我以前也是打过仗的,”夏景萱笑笑,“安定的太久了,就想过来松松筋骨。”
萧羽笙却是一脸的不赞同:“煌州和云州的状况不一样,吐蕃没法和突厥比。”
皇甫岩无奈摇头:“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阿兄一开始也不同意,结果竟被她给说服了。”
夏景萱道:“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据说太子妃幼时曾被定国公扔进西南密林中历练。可西南密林和西北大漠差了太远,谁知道在西南学来的能不能用到西北。
“行了,你们还记不记得有正事。”
二人无奈,只得跟着夏景萱进了议事堂。
“突厥下一次一定会加大攻势,”萧羽笙再次叫人取出舆图,“我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然后萧羽笙便将之前的计划讲了一遍。
夏景萱先道:“策马岭奇兵安置须妥善考虑,不如此事由我来安排。”
早些年定国公曾与吐蕃军有过一战,当时夏景萱也有参与。吐蕃与云州交界处多山脉,战时多倚仗山岭间布置的奇兵。更何况这策马岭较于西南山脉不那么复杂,由夏景萱来布置最为合适不过。
皇甫岩继续道:“若要将突厥堵在月汝峡外,光靠徐门军不够,还需要礼安县的合作。”
萧羽笙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