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该有的。
苏凝静静地看着,看了两天两夜,他不知道他在看楚辞还是在看曾经逝去的自己。
两天两夜,这个男人,不吃不喝,甚至连眼睛都未闭过。
苏凝蓦然失笑,果然是在做梦吧!
楚辞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死而如此颓废。
如此一想,那梦境便跟着幻灭了。
苏凝也睁开了眼。
他是一缕幽魂,一缕从前世传送过来的幽魂而已。
但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却让他愣了一下,这是十六岁的楚辞,不是那个明黄衣袍颓废的男人。
楚辞没好气地问他,“你是鬼?”
苏凝淡漠地看着楚辞,悠悠说道:“殿下这说的什么话?”思绪平静得令他自己都称奇。
楚辞重重捏了一把苏凝的脸颊,终于在那苍白之中扯出一点红色来,笑道:“果然是烧糊涂了!”这笑容竟然算得上是温和,是他从未享受过的温和。
苏凝觉得,自己是真的烧糊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这种表情,所以他干脆闭了眼。
被□□裸地无视,楚辞恼了,也不顾苏凝身体还虚着,竟是直接将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使劲摇晃了两下。
苏凝本来就头晕眼花,被他一摇,愈发晕,本能地抓住了楚辞摇晃他的手,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楚辞却被那突然而来的温柔力道弄得一呆,一斜眼便看见苏凝被他抖开的衣服下露出的精致锁骨,喉咙一干,身子一僵,眼睛骨碌碌地爬了好几圈,像是找不到焦点,竟是与苏凝对视了数息才消停下来。
最后,楚辞尴尬地将苏凝好好塞进被窝里,喷喷灼热的鼻息,说道:“乖乖喝药,过两天就好了!”
苏凝这次觉得自己真的是眼花了,楚辞那白玉般的脸颊竟然染上了一层红霞。这红霞在他的视线下,婉婉转转地蔓延到了耳根子,连那耳垂都突然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
楚辞终于恼羞成怒了,捏了捏拳头,但终究没有砸下去,只恶狠狠地说道:“不要以为对你好点,你就这样肆无忌惮!”说罢,拉了被子直接连人带头给蒙了。
苏凝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时,只看见楚辞离去的背影,以及陆青青红的脸,小心翼翼地捧上来的汤药……
苏凝喝完药,出了身汗,便穿戴整齐,准备回家。
楚辞当时正在书房练字静心,一听下人的禀报,无名火就开始往上蹿,扔了笔就准备去拎人——妈的,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东西,到底跟他闹哪样?他辛苦照顾了他两天,他竟然没感激一下,这还跟避脏东西一样的,逃之犹恐不及。
楚辞的脚刚迈出门槛,突然顿住,最后竟收了回来。
跪地上的下人偷偷瞄着他又转身回了书房,头低得更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位爷宰了。
“备好马车!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苏凝并不能代替苏雪!楚辞默默地坚信着这一点。
这么爽快就能回家,苏凝也颇感意外。
刚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跟在后面,那是将军府的马车,苏凝见过。他下了马车,在门口等了一下,果不其然等来了苏启。
苏启脸色蜡黄蜡黄的,双眼凹陷,双腿虚浮,竟比他的状态还要差上几分。
苏凝直接上前将人扶住。
苏启摇摇头,示意他无碍。
“莫非还在醉酒?”
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单纯是醉酒而已,倒更像是被人喂了毒,历经万险好不容易捡回了小命。
苏启再次摇头,神思有些恍惚地被苏凝扶了进去。
苏凝这边都叫人生上火了,苏启才像刚反应过来一般,惊道:“方才,你是坐端王府的马车回来的?”
苏凝捡炭的手一滞,默默抹了一把冷汗,“哥,你放心,我跟他不会再有那种瓜葛!”
苏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重重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发顶,“小凝,你长大了。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京城!”
苏启说这话时,语气特沉重。
苏凝看着他,到口的担忧暗自噎下。直觉告诉他,苏启跟张既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苏凝还在病榻上捂汗呢,苏启已经在水云阁发奋图强了。“苏雪”端着刚煎好的药坐在苏凝床头,眼神特诡异,“弟弟,你见‘鬼’了?”
苏凝一僵,虚了眼,“姐,你知道什么?”
“苏雪”一撇嘴,恢复常态,“我可是向端王府打听过了,他们的下人说,你除夕夜见鬼,中了邪,卧病不起,所以不让我们接回家……”
苏凝额头一寒,“这世上哪里有鬼!”
“苏雪”撇撇嘴,那谁看见她在叫“鬼”的?真是没见识!她是好心劝他早点回家,别跟端王牵扯在一起。这样一吓也能吓病!苏家的男人真是没用!
“苏雪”在心中将这位胆小的弟弟腹诽了不知道多少遍。很不温柔地给苏凝灌了药,再将一个汤婆子直接塞到他的脚下,拍屁股走人。
苏雪扶额,“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苏若懒得采她,“有本事,你自己来呀!”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她温柔不温柔。她能送汤送药已经很不错了!
等苏凝好利索了,已经隐约能嗅到春天的影子了。
与皇室联姻,苏府哪里消停得了。皇后和太后那边自然少不了给这边破旧的主屋添砖添瓦。一座苏家小姐的高档次闺阁便在花园的一角拔地而起。
一入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