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抱着父亲刚刚交给我的盒子出了这个院子,又穿过中间最大的院子,过了走廊,廊下的翠竹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廊前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依旧是纤尘不染,小路尽头是曾经我不敢拆除的院子门,现今在小妹的缠磨下已经拿了下来,门里的小花园让我稍加改了改,铺了条只允一人通过的小道。
进了院,来福就迎了上来,“少爷,用过膳了么。”
“不曾,随便做点我等着吃,做好叫我。”来福不说我尚不觉,刚刚身子绷得太紧竟没觉出半分饿意,这一放松下来,是既饿又累,再加上等父亲时灌得茶水太多,小腹几乎是立刻起了便意,我匆匆去了厕所,回来净过手后抱着刚刚搁在石桌上的盒子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燃了灯取出那串佛珠来细细看,非石非玉却触手圆润光滑,质感比上好的玉石还要好,东西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此物的主人是不是也像传言中那般神通广大,光是看这个我也没能看出点什么来,又打开盒子取出笏板来瞧了瞧,这一次次的我竟是如此幸运,总在我以为就要无路可走时突然就柳暗花明了,虽不知是何因缘让我得以进入这个身子,但我心里是无比感激的,要是真有来世之说,我愿结草衔环以报真正的萧君瑶之恩。
现下不管这个叫云深的到底如何,我都得去一趟京城,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转机。此时应宜早,明日去趟欢阁,后日我便动身,还好阳城距京城算不得太远,坐马车最多去几日便能到,还沉浸在设想中时,来福推门进来了,“少爷,饭好了。”
“送去小厅,我马上就来。”我拉开抽屉想将佛珠搁进去,整好看见了写给素琴的信,一时间,福至心灵,要不然就在素琴身上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改变我原来经历过的事。
吃饭时我还在想这事,结果一个不留神将汤洒在了身上,也懒得换袍子,吃完后沐浴过便早早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就赶去欢阁,走到半道才想起今天我是要单独见素琴的,总不便在阁里,教阁里的人看见舌根子再嚼到月笙前头去就不好了,只好找了个酒楼包了间厢房,遣了枚小厮去馆里找管事的,要素琴前来伺候,这般安排,银两虽是少不得的,但却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有银子就是好使,没多大会,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我回身一看,可不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素琴,随即站起身来。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萧公子,怎么没去陪月笙,反倒是找上我来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甫一开口便被素琴打断了,“萧公子还真是坦荡的很,既是如此我便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前一段日子,我房里的信是你塞的吧。”
我吃了一惊,做这事时绝对没第二个人看到,论笔迹我都没在月笙前留过字,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许是看出了我的沉默,素琴倚着门框环着手看向我,“猜到这又有什么难的,阁里能识文断字的倒也不少,但能有两分文采的那可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虽有那么一两个,平时以会把子笔墨胜人,但要是真看看也就比白丁好点,何况他们的字迹我都识得,既不是馆里的人那便是外来的了,老是赶在白日里入阁的除了萧公子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再问问门口当值的你那天是不是来过就能猜到个几分了,当然这仅仅是我的臆测而已,就在刚刚推门时见到萧公子尊容,我就晓得这猜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再想想你刚刚的表情,我没说错吧,萧公子。”
素琴说完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坐在我刚刚坐过的凳子上,端起我喝过的茶抿了一口,“是好茶。”
“没想到平素里最是善解人意的的素琴相公竟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时候,不知道叫那些仰慕者看到会不会惊掉下巴。”
“恩客恩客,来者是客,掏钱是恩,他们想看什么我便给他们看好了,左右少不了半块肉去,你想看什么样的尽管着说就成,我都做与你。”
“别介,萧某消受不起,不知道你那书生知不知道你还有另一番风情。”
素琴拿起茶壶又满了一杯,递到我跟前,“你猜呢。”
我后退一步,“素琴相公是聪明人,我们就莫要在此互相扯皮了。”
素琴收回手去,放在嘴边一饮而尽,有几滴顺着下巴流了下去,看上去分外撩人,我也曾是个场子里待过的,知道他此番是刻意,不过是真的做的恰到好处,素琴见我看他,冲我妩媚的一抬眼,“好看么。”
“这么大人还像小孩子似的嘴角流涎真真是不该啊。”
素琴抬起袖子抹去了水痕,“无趣。”
又拿起个干净杯子来倒了杯水搁到邻座上,“坐下,说说今天找我所为何事吧。”
我顺势坐下,取出袖子里的信来递给素琴,素琴结果,匆匆扫过一遍,“怎地这回不做偷偷往人家房里塞信的事了。”
“原先我没看出素琴相公这般聪明过人,怕你一头栽进那书生的甜言蜜语里,不肯信这上面所说,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在我面前可莫要说吴郎不是,小心我会翻脸。”
“既想做得个深情样,刚刚你不该在我面前说那些的。”
“虽然都是交易,但你这不识货的只能看上你家那傻乎乎的月笙,既是不涉及ròu_tǐ,为显诚意,我总得有一个是坦诚的吧,这样你可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