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谁先回到宫里。”
“好!”韩嫣答得爽快,出来大半天了,早就想回去了。这声好,答得真心实意。
回到宫里,大家瞧着刘彻的脸色,似乎变得好看了不少,不约而同地把心放回了原位,六儿甚至冲韩嫣竖起了拇指。刘彻却不怎么在意周围人的看法,既然大家都是把他“太子”来看,那他也就做个“太子”好了,对于“太子”来说,奴才们一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并不重要,不是么?
太子宫的家庭纠纷,至此告一段落,表面上夫妻二人相安无事,至于内地里的裂痕有多深,就不是别人能够探究的了。宫女、宦官们为两位主子和好而庆幸,也天真地希望这两位主子能够真的和好下去,自己这些出气筒也少受些牵累。
韩嫣对此持保留意见,刘彻已经用了“别做得太过分”这个形容词,作了“由她”,这个决定。内心里已经觉得阿娇“有些过分”、是自己好心“纵容”了吧?刘彻已经忍不住在同窗好友面前明摆着做了最后通牒、划定了容忍底线,这段婚姻,其实已经很悬了。
第36章 劝架
韩嫣真心希望这俩人能够和和美美,刘彻婚姻幸福就不会向外发展了吧?至少韩嫣本人会安全许多——被阿娇当成刘彻的同谋,可不是件好事,太子的亲表兄田蚡嫡子田恬,上任的伴读大人,现在还不敢踏进太子宫,大家知道他得罪了太子妃,都不敢跟他怎么说话。韩嫣可不是太子表兄,没个皇后姑姑罩着,能罢官回家、归田园居是韩嫣所求,如果,阿娇的火气大到连韩嫣回家呆着都不让他呆安生,那可怎么办?
刘彻,你在窦太后死了之前,都老实点儿吧~
然而,插手别人哪怕是朋友的夫妻感情问题,都是大忌,何况是太子夫妇?韩嫣缩缩脖子,决定独善其身。要想做些什么,也得等王太后挂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了再说。
因此,夹在中间,让太子夫妇都还能相信的韩嫣只能两头劝些好话,不敢多事。
没隔两天,麻烦又来了,这回的议题不是孩子,而是情感问题了——阿娇怀疑最近刘彻疏远自己,是有了外心。
“太子殿下不是不关心您,只是您瞧,这最近朝中多事,匈奴入边、农事不谐,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忙了。”
“忙就把我扔下了?他倒是在你那里扎了根、住得欢喜,太子宫前殿和后殿就远到让他回房都嫌麻烦了?!”阿娇的语气颇为不善。
冤枉!怎么又翻出来这一条了?你不是挺乐意你老公跟我在一起讨论正事,夸我“不像那半路跑出来的表兄弟,不会把他往邪道上引”的么?话说,田恬,你到底干什么矬事让阿娇这么记恨?阿娇,你老公跟我在一起是聊正事,整天匈奴匈奴骑兵骑兵的,他住得欢喜,我熬得痛苦——两人睡一张床,被个八爪鱼缠着,我都不敢随便翻身,这都几月了?快热死我了!
“眼下正值多事的时候,殿下与臣下商讨正事也算是勤政的表现。要是让人传出什么太子这会儿还整天跟后院黏在一起的话来,怕是与两位的名声都不好听。”
“谁敢!”
“您先甭管谁敢了。”一堆想把闺女往未来皇帝身边送的人早瞧你不顺眼了,正等着抓你把柄呢,只是不敢触怒你亲妈和亲外婆罢了,“退一步讲,如今陛下身子大不如前,殿下也不能表现得太向往安逸了不是?”
“我们是结发夫妻!我们在一起怎么就向往安逸了?只要彻儿别跟妖精混在一起就是了!你给我看好了他!”
这架劝得,怎么越劝火气越大了?
“殿下有多老实您还不知道么?这些年,殿下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传出来过?如今,殿下忙得连看歌舞的时候都没有,都这样了,您还不相信殿下么?夫妻本当一心,您这么疑他,可不是让殿下难过么?”
“我倒还冤枉他了?”阿娇冷哼。
“您不觉得如今这情形,像极了疑邻窃斧的故事?”见阿娇的表情有所松动,韩嫣背出了《吕氏春秋》里的名段,“人有亡斧者,疑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斧也;言语,窃斧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斧也。俄而,掘于谷而得其斧。他日复见其邻人之子,动作态度无似窃斧者。其邻之子非变也,已则变矣;变也者无他,有所尤也。”
“所谓疑心生暗鬼,本来没有的事,想得多了,也便觉得像了。要是因此而疏远了彼此的情感,让人钻了空子,那真是天大的憾事,您说呢?”诱哄的语气,颇似造糖果屋的巫婆。
阿娇点头:“好像有点道理,你说,彻儿是真的没什么?”
怎么又来了?“怎么还这么说呢?说句不敬的话,臣与两位殿下都是自幼相识的,谁还不知道谁么?”见阿娇没有再生气,再接再励,“太子殿下若是真做了,以他的骄傲怎么会遮遮掩掩?早摆到明面儿上来了。”
“这倒是。”沉默了一会儿,“那他最近怎么待我不像以前那样了?”
大姐!不是说了他忙么?而且,您想让男人婚后跟婚前一样殷勤,不觉得有点困难么?
“太子忙啊,您不想自己的丈夫有出息么?而且,您这么疑他,太子能不心冷么?要臣说,只要您放下疑心,相信太子,太子自然也会待您好。没得为些没影儿的事情伤了彼此情份。您为太子把宫里安抚好了,孝顺太后、皇后、长公主,为太子分忧,太子能不念着您的好么?这情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