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
“到时候事情完了,不是镜公子一个人,是他的手下人全交给你处理,这行了吧。”双手摆了两下,秦止被盯得后背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到时候你家毒药,有一个算一个,打包一份给我。”
秦止:“……”
于是说,这种仇已经升级到光是挫骨扬灰也不能平其怨气的境界了么。
“你觉得他是怎么猜出来酒肆是你属下的暗支的?”关莺指了指凳子示意沉夏坐着听,秦止保证完毕之后才开始腾出脑袋来细想别的,“镜公子的暗支我可以保证全部灭口,他们应该找不到线索。”
关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红木桌子,沉吟半晌,才淡然看向秦止,“搞不好,那人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灭的是落日宫的暗支。”
秦止扬眉看向关莺,“你觉得如果是挑衅落日宫,至少会留下带有江南镇宁马市烙印的马,是这个意思么?”
关莺点点头,嗯了一声,“还有一点,你还记得当时花琰见到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秦止:“……”
果然是自己少庄主这层属性太过于耀眼了么,以至于所有人见到关莺之后第一反应都是,这货不是未来的少庄主夫人,就是少庄主新收的心腹下属……
“他们大概以为我只不过是替你传讯,而酒肆是出云山庄一直埋在西泽城里,他们不知道的暗支。”
“我和你进城之后没有隐藏行迹,只要仔细一点,也不是打听不出来。”关莺冷笑一声,瞥了秦止一眼,“果然从出云山庄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要做事都是这么大手笔,一来就把两家都得罪光了。”
秦止:“……”
啊喂喂,你说镜公子我没意见,但灭你家暗支满门的那人干脆就和出云山庄不搭界啊好不好!
不带什么黑锅都往自己脑袋上扣的哎!
落日宫主与其身材背后的故事
虽然方炼已经用尽了各种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甚至动用了他身为容华楼中,明面上比关莺和秦止还要高上半级的总楼主身份,来表达他最高层次的强烈不满。
但最后结果依旧是两票对一票,胳膊扛不过大腿去的屈从在了关莺和秦止长达整整两天的,轮番上阵碎碎叨叨的苦口婆心之下。
落日宫主的迎接仪式隆重而热烈。
鲜花铺道,红毯迎宾,整个容华楼停业一天,从早上开始就焚香打扫,到了下午则是除开隐藏于各处的暗卫,其余所有人都由关莺和秦止带队,一左一右侯在道旁,屏气凝神冲着西方默默遥望。
装着沉夏的车驾浩浩荡荡,一路还有穿戴整齐的使者撒着鲜花,铺着白绸,踩着落日的余晖,缓缓从街头走来。
秦止:“……”
关莺:“……”
“是你对吧。”咬牙切齿的偷偷瞪了秦止一眼,关莺抬手往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抹,比了个“等这事儿过了老娘要你好看”的手势,“你让他们这么做的?”
秦止默然无语的盯着在晚风中不断飘拂,但就是死活不掀起来的,围在步撵四周的轻软白纱,以及身形在白纱内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的,沉夏那一大坨身子,半晌才偏头看了关莺一眼。
“……上次去你们那儿,也没见你能有这排场啊。”
关莺:“……”
这不废话么!
自从自家爷爷的爷爷那辈儿,落日宫被喊成魔教之后,这身宫主出游的行头就被彻底遗忘在了历史滚滚而来的车辙缝隙里,天知道右长老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刨出来的。
而且还专门给沉夏定做了一套宫主外出的高级衣服!
步撵在容华楼大门口慢慢停下,轿夫悄无声息的把步撵轻轻放下,四周墙上拐角处等等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顿时响彻了一片完全忘了掩饰的,此消彼长的惊呼之声。
“落日宫啊!真的是落日宫啊!”
“落日宫不愧是落日宫啊,连抬轿子的武功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