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一副赞叹的语气点了点头,偏头似笑非笑的瞄了眼秦止。
“果然想得够远。”
秦止:“……”
戏服美人一脸被天雷劈傻了的表情,愣愣的看了关莺半晌,才囧然无比的缩回扯在关莺袖子上的手。
“既然关姑娘都知道了,那……”
顿了顿,戏服美人很明显是又纠结了半天,才颇觉得有些黯然和惋惜的接了下去。
“那还请姑娘好自为之,在下墨弦,若是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在下能力范围之内,定当不辞。”
关莺凉凉的扫了墨弦一眼,语气中顿时带上了三分敷衍的不耐烦。
“啊,我知道了,多谢。”
虽然说这种告诉姓名的行为可以算作是他对你的信任度提升了那么一点,但问题是……
像你们这种大内侍卫,平时天天搁江湖上跑居无定所,有事了就靠块不靠谱的令牌行走于衙门之中,我真要有事上哪儿去找你?
难道去跟官差报你的名字么?还是要跑去皇宫大内跟那些守门的御前侍卫报名字?
不被直接抓起来暴打一顿扔进大牢才怪。
更何况,要有把你从不知道哪个江湖的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功夫,黄花菜都凉了,还指望你来帮忙?
于是说,对于实用主义至上的落日宫主而言,墨弦这种真心实意的一句在他看来已经是承诺很大的话,无异于是一种丝毫没有任何可言诚意的空头支票,绝对属于好心拍马屁,还直接拍在了马蹄子上被尥了一蹶子的典型范畴……
“三弟。”演完戏的五花肉在出了公堂之后散拐两拐,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挡又绕回了房梁,和墨弦汇合,在看到关莺和秦止时倒也没露出多少吃惊的表情,大大方方的往房梁上坐了下来,伸手捞了两颗花生米丢进嘴巴里,“我们大哥说这一路关姑娘和少庄主都在沿途查看线索,果然又见面了,少庄主,关姑娘。”
秦止气的拱了拱手,关莺却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拍脑袋,看向墨弦。
“是了,如果要说有什么要帮忙的事,还真有。”
墨弦,似乎又颇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其余的事都好说,但此事实在牵扯过大,若说姑娘说想要和我们一道追查此事的话,恐怕在下也无能为力。”
关莺:“……”
要么说这人果然就是长了个典型的官家脑袋,哪个江湖人会没事吃饱了撑的去追查一件看似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死的又不是自家兄弟,自己也不是捕快,谁爱管谁管……
再说了,自己和他一起追查,迟早得把自己给挖出来,她倒是找抽呢。
“不是这个。”摆摆手,关莺一指秦止,“他不是要回家么。”
墨弦下意识的顺着关莺的话点了点头。
顿了顿,关莺突然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嘴脸,微微凑近了那么一点。
“你也知道,我最近是不太方便在江湖上露面了……”
墨弦顿时恍然大悟,继而重重的一拍胸脯,表示这事儿他最拿手,别说换个装,就连大哥的人皮面具搞来给她都没问题。
秦止:“……”
妖魔化的关宫主
其实说动墨弦替关莺化妆不是难事。
但要说动这个有着一般大内侍卫都会有的强烈忠犬属性的变装癖男人,去替当着面就玩负心薄幸的秦止也化个妆,就颇费了关莺一番口舌了。
不论关莺如何解释说秦止也不想暴露行踪,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和就自己静悄悄的空降到出云山庄的大堂里,更不想大肆在江湖上太过张扬以免从最开始就难做。
甚至是秦止最后把出云山庄里有内乱,有人想杀他的实话都都掏出来一半了,也没能打动坚定如铁的墨弦那死都不往他脸上画一笔的决心。
最后还是最后才加入一直在听不说话的厚道面瘫大哥看不过去了,伸手过去拍了拍墨弦肩膀,才算解决了让关莺头痛了半个晚上的问题。
两道黑影唰唰闪过公堂大门,墨弦举着刷子的手瞬间僵在了秦止那张画了一半的脸上,再不敢动一下了。
脚步声轻柔自然得就像一阵风刮过了树上的叶子一般,如果不是事先刚好看到了黑影闪过,又仔细听到了那一阵风刮得实在是太有规律,直接从前院扫到了后堂,最后还诡异的刮上了屋顶,正正的踩在自己这五人脑袋顶上的瓦片上就再不动了的话,关莺毫不怀疑,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警觉刚刚有人来过。
五个人齐刷刷的慢慢抽出兵器,反射出几道银色冰冷月光的铁器精确的对准了自己头顶那片黑沉沉的屋顶。
面瘫大哥沉着冷静的冲四人伸出手,掌心朝下按了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万籁寂静只听蝉鸣的诡异安静气氛足足持续了半盏茶十分,房顶上那如果不用上点内力就基本上听不清的声音才一点一点透过瓦片缝隙传了下来。
“我们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为何落日宫主竟然会突然这么快查到我们的行踪。”女子的声音颇带着些被拆穿过后的微微急躁。
屋顶之下屏息凝神的五人顿时齐齐一震。
只不过关莺和秦止是震惊于来人竟然是穆岐和那女子。
要知道就是自己和关莺的这种抽风境界,都不会放着好好的隐蔽地点浪费不用,反而跑到衙门公堂上来商量下一步动作。
而面瘫大哥三人组则是震惊于这一路杀人灭口的竟然是那个在衙门平民中口碑颇高的落日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