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虽然说沉夏特意换了黑衣蒙了黑巾还趁着黑夜,但那并不妨碍秦止看清楚他的身形和城外女子相差太远,“如果你想去看那就去。”
关莺硬生生止住已经冲到了门口的脚步,颠儿颠儿的又挪了回来。
“你不觉得,那也许会是那个女人的同党?”
相比起来把整个落日宫拖出来背了和出云山庄作对的黑锅,关莺更倾向于把脏水全泼在沉夏一个人脑袋上。
秦止斜睨了关莺一眼,嗤笑一声,摇摇头,干脆已经懒得解释关莺的那一句在他看来已经蠢到无以复加的蠢问题了,如果刚刚那人真是女子同伙,这个时候也应该是要往外跑,不会特意还跑进城里,更不会明明路过自己这家米铺还不进来查看。
“如果我是落日宫主,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你这样忠心耿耿的的反叛给留下来。”
关莺:“……”
从她对落日宫机关和魔剑招魂的熟悉度来看,秦止会这么想也的确属于正常范畴。
“对,你还真说对了。”关莺一挑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一脚踹倒炉子,抄着手围着秦止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我就是要把你引出这间屋子,好让那个女的重新进来拿走令牌毁灭证据,所以现在我要去跟着那个人了,你去不去随意。”
虽然说关莺想是想把沉夏拖出去鞭尸,但毕竟城里是出了能让沉夏跑出去查看的事,估计也不会太小。
秦止在关莺踏上瓦片的那一瞬也窜了出去,跟在关莺身后。
“令牌在我身上,不愁她不来找我。”
关莺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房去。
“那你留纸条了么?”沉夏的身影在大晚上的很好认,房顶上黑乎乎的一大坨,基本上用不到关莺去找所谓的墙角特殊记号以辨明方向。
“什么纸条?”秦止愣了愣,才飞快的瞄了关莺一眼,尽量把脚步放到最轻。
关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秦止肩膀,“你不给人留个纸条说令牌在你这儿,她怎么会知道要来找你?”
秦止:“……”
“宫……”思归客栈离出云山庄的米铺也不过是隔了两条街的距离,沉夏在房檐底下趴了半天,生怕关莺找不到,还特意瞅个空子又溜上隔壁房顶,冲着一路飞奔过来的俩人大幅招手。
关莺直接凌空一脚,把个沉夏踹下房顶,又赶在他落地之前拔出双刀,刀背在他背上轻轻一拖,又把人抛起来,一步到位放在房顶上坐好坐稳,“出什么事了?”
沉夏看了秦止一眼,默默往后一指,精乖的闭了嘴。
“直接说。”关莺曲起一根手指,手臂抬了抬,最后一声长叹,还是把手放了下来,“那间客栈有什么古怪?”
“一个白衣女的。”沉夏敬畏的偷摸着往旁边挪了挪,“从我屋顶上跑过去,我觉得不对就追出来看看。”
秦止踏上半步,站在关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沉夏,“你又是谁?”
此人和那女子必然不是一路,也就是说或许关莺不一定是落日宫的反叛,但如果说关莺背后的势力在折柳城里也能有暗支,那么她的家学师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必然不低。
“那你看出什么了?”关莺身子微微后仰,绕过沉夏看了眼隔壁虽然黑灯瞎火,但摔花瓶砸瓷碗柜子倒地椅子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客栈。
“她好像在找东西。”沉夏挠挠头,脸色颇为诡异的顺着关莺的视线也栈,“手法绝对熟练,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把客栈里所有人都杀了,现在在这里翻箱倒柜的翻腾,前后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关莺扭过头来,朝上看了眼秦止,后者也刚好看下来。
“你觉得她在找什么?”
“就找你觉得她应该找的东西。”关莺耸耸肩,突然跳起来,拍拍衣摆上沾着的灰,直接拉过秦止,伸手从他怀里把令牌掏了出来,攥在手里,又转到沉夏身边,蹲了下来。
“她找完客栈了?”
黑衣肉团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快了,房间她都搜完了,现在在翻后院厨房。”
“把这个重新放回米铺去。”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把令牌塞回他手里,趁他还没来得及哎出声来赶紧摁住他,“米铺一家全被灭门,令牌就在米铺屋里,那女的就是在找它,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沉夏看着关莺的目光愈加敬畏。
宫主来折柳城统共还没超过三个时辰,不仅知道了他把师父传给他的令牌丢了的事,竟然还替他找了回来,不仅替他找了回来,竟然还能想到用令牌来引狼入室……啊不,或者该说是引羊入虎口?也不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大概得是引狼入虎口。
关莺又拍了两下沉夏,才意犹未尽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知道就去办,办好了自己想办法来找我。”
“你到底在折柳城里有多少人。”沉夏前脚一走,关莺后脚就窜进客栈,随便捡了间已经被翻过的房间翻窗进去,长呼一口气,把散落一床的木屑灰尘扫落在地,自己砰地倒了下去,秦止四下转了一圈,在确定了这间房里没尸体之后才往房间里唯一仅存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明天再说?”关莺翻了两个身,顺带把被子也裹好了,“最多五天,五天之后我查清楚会给你一个答复。”
顿了顿,关莺把脸朝下埋进枕头里,又微微侧过身子,瞟了秦止一眼,“再急的事也有一个晚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