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野,也注定不甘平庸,此生终究要成就一番功业。你说是吧,禹儿。”
“那可不,边关告急时,总不能让猪贩子带兵打仗吧!”
余夫人眼神刀子似的射向老子,老子双手抱颈,翻个白眼回去。再看看王妃,右手正拿手帕捂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左手从袖里伸出来,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这就叫双剑合璧,余夫人这蠢货,要发难也不看看两个对手是什么段位。
半晌,王妃收了帕子,款款道:“适才二位公子唐突,冲撞了夫子,快,跟夫子行礼赔罪。”
我看看吴轩,吴轩也看看我,一起拱手:“夫子息怒。”
秦夫子还是侧着身,脑袋抬得老高。
王妃理理袖子,对余夫人说道:你也快跟夫子道个歉,毕竟是你的儿子不懂事。”
余夫人目眦欲裂,秦夫子也收回脑袋一脸惊诧。
“怎么,还要我把你刚刚三教九流的话,再跟王爷学学吗?禹儿是承王府嫡子,身份尊贵,岂容人随意品头论足?”
余夫人眼睛红得紧,下一刻就能喷出火,咬着腮帮子福身道:“夫子见谅,小儿无状,以后全仰仗夫子教导。”
秦夫子赶紧收了脾气,拱手还礼。
“那就这样吧,你们好生跟夫子学课业,青青,跟我过来。”
青青点头,正要走过去,我赶紧扯过她的腕子:“她跟我一并念书,没法做别的事啦!”
“哦?”王妃看看青青,再神色复杂地看看我,这才拖着裙摆走了。
秦夫子抖抖衫子,背着手过来捡起戒尺,冲吴轩道:“说说,你又学过哪些课业啊?”
“只读过《论语》、《孟子》、《春秋》、《尚书》。”
“哦?不错不错。”秦夫子捋捋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老子吸过一口冷气,半大的娃子就被逼着看这么多书,他娘真是个狠人。心上一凉,不由转过头去看那狠婆娘,诶?余夫人什么时候走的?
“小小年纪就已涉猎四书五经,孺子可教,那接下来,就跟你仔细讲讲《诗经》罢。”
我抬手示意:“夫子,那我学什么?”
秦夫子脸色登时凉下来:“你嘛,先启蒙。”
切!
小厮们在花厅里摆好桌案,青青和我一并坐下,吴轩单独一桌。夫子抠抠下巴:“夫人,您当真也要听吗?”
“夫子若不弃,小女子企盼聆听教诲。”青青起身颔首。
“哦?之前可读过书?”
“幼时看过些许《礼记》和《论语》,不值一提。”
夫子抬手,示意坐下,我撑起头无限怜悯地看过去,想不到啊想不到,青青也有个苦闷的童年,不由得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悄声道:“不容易啊。”
不多时,秦夫子拿两本《诗经》分别递给了青青和吴轩,却只给我《三字经》和一沓纸。
“什么意思!我也要他们手上的书!”把桌上的纸笔一推,老子态度强硬。
“你还在启蒙阶段,学不了《诗经》,先照着《三字经》临字吧。”
吴轩捂着嘴都笑出了声,青青也咬紧下唇不看我,老子这下真火了,扯开嗓子喊:“谁说我不识字?我只是认不全,认不全又怎样,你们敢说世上所有的字都认得吗?不管!我也要学《诗经》!”
秦夫子一张脸都要拧出水了,抬起手指着我,张着嘴却不出声,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袖子一甩:“也罢!都学《诗经》!”
扶着墙倒了好一阵气,秦夫子这才转过身:“今天,我们来学《蒹葭》。”
见青青已经翻好页,我一把将书扯到中间,装模作样地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前两句说得是河边芦苇青青,秋露成霜,意中人就在河流另一方。我们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个暮秋的早上,朝阳未出,草木含霜,一位男子站在河边,遥望对岸的姑娘。”
我也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脱口而出:“姑娘真够倒霉,还没起床就被野男人惦记上了。”
“吧嗒”戒尺又掉到地上了,我睁开眼,惊觉秦夫子正怒目圆睁盯着我。
“没说错啊,姑娘就是倒霉,都不喜欢这男的,还要被他天天念叨,想想就瘆得慌。”
“禹哥哥,你怎么知道姑娘不喜欢他呀?”
“你傻呀,要是姑娘乐意,早就约出来一起玩了,像这种吃不着够不到只能远远看着的情形,就是野男人在单相思。”
“粗鄙!”秦夫子大吼一声,再次拂袖而去。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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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头烈得很,虽说已经入冬,但晒久了还是躁得慌。此时的我连午饭都没得吃,挺直腰杆站在庭院中,手托一本《诗经》高举过头顶。他娘的,这次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