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泰峰的事时,是我带秦初来公司找你那天。就在你送秦初下来之前,我刚给池家打了电话,让他们收手。”这迟来的坦白,秦浅一口气说完。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总归是要回去的,关于池家对泰峰的打压报复,我很抱歉这么晚才知道。我种的因,我应该解决好再离开。”
“所以……你不要觉得,我是因为泰峰妥协的。回去,是我深思熟虑,自愿的抉择。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逼我。”
秦浅望着翟钧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满的坚定。
让人无法质疑。
秦初来公司的那天……
翟钧霖回想着那天,在喷泉池旁的女人。
回想着那天,回到公司之后所有事情的转机,只是那么一瞬间。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面。
难怪!难怪!
难怪她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男人望着她坚定的神情,心知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决定。
只是……
“你回去……会快乐吗?”
他心疼地问。
快乐?
池家的继承人,从来不需要快乐。
“我会让自己变得快乐的。”她这样回答。
就算池家会让她不快乐,但是她可以努力地让自己,拥有那么一丝丝的快乐。
有,就好,哪怕很少。
“真的决定了?”翟钧霖望着眼前的女人,喉结滚动,哑着嗓音问:“会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他颤着嗓音,带着几分期许。
“不会。”
她面容清冷,望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十分的清晰。
“过了这个年关,我就快二十八岁了,我逃避这个责任,逃避了近二十年。我以后的人生还有几十年,不可能都要这样躲下去。我必须去面对,解决了,才能够真正的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秦浅不徐不疾地说着,冷静又沉稳。
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是坚定,闪烁着神采与光亮。
比起平日里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秦浅,这样的她,在翟钧霖的眼里,像是散发着光芒。
这样的秦浅,真好!
只是……
这样的秦浅,在他想要将她挽留在身边的时候,她将要远行。
叫他如何感想?
叫他该何种心情?
翟钧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望着眼前的女人,心头五味杂陈。
本来思前想后,在心里演练过千百遍的话,最终只能化为泡沫。
苦声道:“如果这是你想做的,就去吧。”
“至于小初,你回去之后,肯定会很多事要做。我抽空去澎城看你们就行。”
说完,对上清亮眼眸中浮动的担心,他只能深呼一口气,撑起一抹笑容,“出院手续办好了,东西收拾好,我们走吧。你还有事情要忙。”
他还能怎么办?
他也只能这么说,也只能这么做了吧?
他总不该,总不能挡住她前行的路吧……
是秦方开车来接的他们。
他办好出院手续后,又来拎着他们的行李到的车上。
一路上,车内除了秦初跟翟钧霖说着话,秦浅和翟钧霖两个人之间一言未语。
秦方往后视镜瞅了一眼,感觉气氛好像怪怪的。
虽然他说不出来,但两人之间的感觉,跟他刚来医院去办理出院手续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一路开到了湖州半岛门口。
车停稳后。
秦浅带着秦初下车,准备帮男人把东西整理之后,再回伴山雅筑。
不过却被翟钧霖扣住了手腕。
她疑惑地望向男人,只听见他低声说:“你还有很多事忙,我让秦方先送你们回去。”
“没事,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好后,再回去。”
“不用了。”翟钧霖锁着眉头,“一会儿吴婶会过来收拾的。你就先去忙你的吧。等你忙完了,再说。”
面对翟钧霖的一再推辞,秦浅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问。
见翟钧霖握着她的手,动作一僵,眼神往旁轻轻一躲闪。
因为男人是比之前她问医生说的出院日期提前了十来天的,所以秦浅下意识地以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怎么了?”
“没有。我没事,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翟钧霖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秦浅有些生气,绷着小脸,瞪着男人。
看着她为自己生气的样子,男人本该欢喜的心,此时却只有酸涩不已。
他深呼吸一口气,舌尖舔过下唇,“真的没有什么事。你进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以为你也许并不那么想进去。”
翟钧霖望着秦浅,眼眸中闪动着挣扎与纠结。
就差在眼里写那么三个字“别进去”了。
男人的反应,让秦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你不想我进去,那我不进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