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罢了,一行人饿得饥肠辘辘。
缨和在厨房给大家准备晚餐,其他人则在卡座玩牌。
柳千树从楼上下来,把管财务的从玩牌一行人中揪过来,准备核算这两天的收支。
一走,阿勋叫苦不迭。
luke把牌往桌上一摔,呵道:“叫什么叫啊你!”
eric则见怪不怪:“没有帮他出老千,他一局都赢不了。”
闻言,阿勋立马淡定,成熟稳重道:“谁说的,继续继续,到谁了?”
柳千树忍不住暗骂一句“小王八”,好奇:“阿树你和锦姐都爱叫阿勋小王八,是为什么呀?”
“因为……”
“千树不许说!”正在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的阿勋大喊。
柳千树则一副“你不让我说我偏说”的骄傲姿态:“我告诉你啊,因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卡座里的小王八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柳千树最受不得他这样鬼哭狼嚎,于是大声叱喝:“行啦!吵死了!不说就不说!”
阿勋终于安静地输钱,柳千树和生无可恋地耸了耸肩,为了不引发轩然大波只好将这个话题暂且搁下。
众人打牌打到一半,缨和招呼大家吃饭。
阿勋求天告地终于从苦海中解脱,把牌一扔,耍赖:“不玩了!”
luke气得眼角倒立,拿起舞台上的鼓棒正想闷头一棒,被eric劈手拦下。
阿勋感动:“艾哥,多谢你救我!”
eric冷眼相待:“别误会,我是不想让我的鼓棒沾染上你的鲜血。鼓棒!----是鼓手的灵魂!”
以立则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地递了个小孩子玩的橡皮槌给luke。
橡皮槌砸到阿勋的头上,又听得他凄厉的喊叫声:“我靠!我靠!啊啊啊啊我死了!”
柳千树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心力交瘁:“我终有一天会被这小王八喊出抑郁症!”
缨和帮大家盛好了饭,luke走到桌旁数了一下:“还差一碗。”
以立不假思索道:“阿勋不吃。”
“谁是不吃的?我吃啊!”
“是我不吃。”缨和解下围裙挂在墙上,披上外套说,“我出去一趟,等等回来。”
“你去哪儿?”柳千树问。
缨和拿着车钥匙走过去,挠了额头半天,终于压低声音说:“我去趟b大。”
“找小可啊?”
“嗯。”男生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在。
柳千树扬起唇角,眉开眼笑道:“那你们一起去吃饭?”
“应该吧。”
“去吧去吧,不急着回啊,路上小心啊!”
“不急着回你调酒啊?”阿勋瓮声瓮气地说,“女人,就是不懂得考虑问题!”
柳千树冷笑一声,懒得理他。
缨和朝众人道了别,很快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等到汽车引擎声从后街渐行渐远了,以立咬着筷子喊了一声:“千树!”
“干嘛?”
“缨和是不是去约会啊?”
柳千树掀起眼皮,细嚼慢咽的同时打量餐桌上每一双八卦的眼睛,眉梢一挑,故作神秘:“我不告诉你。”
“切,那肯定是了。”luke吃了块肉,“是谁啊?哪个女生这么有口福,能泡到缨和这样的男生?”
“我猜是池可逸啦!”阿勋大咧咧地说,仿佛看待一件尘埃落定的事情,“啧,你们真的太傻了,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眼睛都白长了。”
餐桌上突然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阿勋感到奇怪,忙里偷闲地抬起头,啃着鸡腿吧唧着嘴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不知道。”捧着碗寡淡地答道,“就是想让你尴尬。”
“……我靠,无不无聊啊?”
“那千树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啊?”luke扒拉着米饭问。
柳千树低头喝汤,假装没听见。
阿勋以为她真没听见,夹了一筷子的菜,鼓着腮帮子替luke重复一遍:“嘿,问你呢千树,你什么结婚,我们什么时候喝喜酒?”
柳千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管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哪有时间结婚。”
“谁、谁王八羔子?!”以立一个激灵东张西望。
eric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下巴,掰正:“傻儿子。”
柳千树挑准eric说完这话的当儿飞速离开餐桌。
以立不甘这么被叫“儿子”是必然的,固然就少不了一场无聊的拉锯战。
好在大家相处久了,看到对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因此“动口不动手”成了约定俗成安全保险的方式。
但这样一来,闲来无客时,“星天外”就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鬼哭狼嚎。
恰似森林的野兽群居在一起,动不动就扯开嗓门开山狮吼,实在不是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柳千树杵在下巴坐在吧台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屏蔽外界干扰把账目过完后,逃命似的跑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