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人喜欢吗?”
“好像……不太喜欢。”班勖郁郁地垂了头。
“那你再给我解释解释,那只鹿是怎么回事?”
“那个……她,她不是好游猎么,俺心想要不给她抓只鹿让她射着玩玩兴许能开心开心。”
“可是那鹿血肉模糊又怎么回事?”
“呃,那鹿性子躁,俺怕它冲撞了人,就给弄伤了不会伤人。”
“这……”陆慈倒抽一口凉气,无语半晌,班勖叫她两回才回过神来,她感叹一声:“唉,是我对不起瑶姬啊。”
末了,在班勖的再三追问下,陆慈苦口婆心地给他说明了来龙去脉,终于让这厮意识到自己的品味似乎有些问题。
他蹲在地上抓着脑袋挠了挠,闷了半晌忽然立起来道:“不行!俺去跟她解释解释。”
陆慈拉他不住,只好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你自己去就行了,别再带什么稀奇古怪的礼啦!”
走出去老远的班勖一个踉跄后,逃也似的溜了……
这一去直到夜里方才归来,陆慈倒想问问他个中情况,结果班勖支吾半天,末了瓮声瓮气来了句“甚好”便直接走了,可恶天色黑
暗,这厮脸上是红是黑看不清楚!
关于班勖和瑶姬两人到底怎么回事,陆慈很快就没空关心了。
关于郕国伐须句一事,郕息伯好大喜功,此次竟要率军亲自出征,而莒国和郯国作为郕国表面上的盟友,自然要做足功夫,为了不
令郕息伯起疑,郯莒两国国君都会随着郕息伯一起出征,时间就在十日以后。
此事举国皆知,今日莒国人员调度异常频繁,所以出兵一事自然瞒不过谁,陆慈很肯定,班勖对此事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他本人
的反应却是不大,陆慈倒也乐得他不关心,不然要是脑子一热去了须句国岂不是送死?
此时须句国相当于是被架在火上烤的处境,面对郕国莒国郯国三国大军,须句国压根儿就没有赢面,端看须句国要怎么应对了。
这一日天气正好,一场细雪过后,梅花开得更艳,陆慈琢磨着这不能辜负了,得好好赏一赏。
照着现代的时间来算,这时节估摸着都快要过除夕了,眼瞅着这异界他乡一旅人,但好歹也不形单影只,不若几人聚上一聚正好。
当下便抬出藏了许久的好酒,命人在院中的梅树下搭了小棚,烧了旺旺的炭盆,温上酒食,入夜时分众人聚齐,这小宴便算开始了
。
驷君和陆慈挨着坐在一边,枚颇班勖和季尤各占一边,几人因为各种缘由聚在一起,一时对望中也生出几分感慨。
月色里,梅树下,酒香氤氲中,众人闲谈着交杯换盏,很快便有些酣然,随着醉意上涌,几人反而少了言语。
陆慈歪歪靠在驷君身边,仰头投过草棚去看月亮,心说第二日定是个晴天,恍惚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梅花开得很好。”
众人一时都去看那梅花,班勖忽然站起来,走到那老树边上,伸手摘下一枝来,拿到眼跟前愣愣看了半晌,竟翻身上了院墙不知去
了何处。
驷君疑惑道:“勖兄这是?”
陆慈有些醉意,脑子反应慢起来,还没来得及回答驷君,这边厢枚颇忽然把桌子一拍,吓得她一跳,不过看这厮有些发愣的眼神,
明摆着也是喝高了的一位。
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季尤,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我这就告诉你。”
季尤尚算清醒,听枚颇如此说,一张脸青得快滴出水来,一双眼睛错也不错地瞪着枚颇。
陆慈似乎压根儿没感觉到这其中的紧张意味,好奇地凑到边上问枚颇:“什么为什么?”
枚颇被他这么一打岔,一时气势全无,晕乎乎地竟顺着陆慈的话要说下去,“还不就是他那回……唔!”
话未说完,季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来了一个水中捞月之姿,一把扯走了枚颇,把他的嘴给捂得严严实实。
“诶!你!”
陆慈伸手想叫住二人,只见季尤死死箍住枚颇,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他喝醉了爱说混话,季带他去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