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画扇的高兴,莫笑淡淡一笑,嗯了一声。
谢谢少爷,为什么?
她不明白,莫笑为什么突然送她一个这么漂亮的铃铛,她真是爱不释手。
“这是昔日和友人游玩时,看到觉得不错买下的。不是你说想让我能听到铃铛的声音,知道是你吗?这铃铛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于你却有裨益。再说,我也不想总是半夜里悄无声息多个人在床边。”莫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被吓到这么丢脸的事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她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欢天喜地地拿着葫芦铃铛去给画琴看,莫笑无端觉得有那么点儿被冷落的味道。倒是画琴看到画扇手中的葫芦,赞不绝口,见画扇拿着不方便,便又打了个络子给她穿在了葫芦上,系在腰间,走动间便发出清脆的声音,真是再好不过。
自从有了这铃铛,画扇做起事来真的方便了许多,尤其是夜间守夜时,她人还没到,声音已先行,莫笑有时听到便知她就在门口,有事便会叫她了,无事则会让她去休息。莫笑的睡眠质量大大提高,白天也不像之前总是倦怠,而是精神头很足。
画扇因此对铃铛更加喜欢,当然对送给她铃铛的莫笑也是更加尽心,不仅如此,她琢磨着礼尚往来,而莫笑什么也不缺,她只能亲手做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聊表心意。
至于是什么,画扇悄悄告诉了画琴,她打算也打条缨络或者做双鞋子给莫笑,画琴听了,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便哈哈大笑。
没办法,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画扇的手艺,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画琴想到她之前的女红,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画扇抓抓头,画琴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画扇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画琴终于停下来,赶紧用手帕擦擦眼,见画扇呆头鹅一样,想劝她想个别的,但是转念觉得,反正这些以后画扇也是要做的,既然她想做就让她做吧,自己在一旁看着,总不会再出笑话。
思及此,画琴也没多说什么,反而鼓励画扇多做,多尝试,还把缨络的几种打法都教给了她,画扇学的很是认真,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距离能拿出手还是有很大距离的。就这样,画扇晚上守夜,白天就学女红,女红学起来着实是有些繁琐,画扇其实还是喜欢守夜。
就好比白天跟晚上,她委实更爱晚上一些。至于原因,大概是在晚上她觉得人更舒服,更精神。
这天入夜,她在静煦园转了转,确定莫笑已经熟睡了,便在园子里站站,松松筋骨。抬头望天,一轮明月如玉盘静静地挂在天上,月朗星稀,光华如水,画扇不由自主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四肢百骸涌入一股股暖流,全身都舒坦极了。
一睁眼,眼中清明更甚,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月亮月亮,她像着了魔一样,痴迷地望着月亮,追着月亮的脚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摘星楼。
这里是府中的最高地,画扇非常想上去,这样更加接近月亮,哪知她刚一靠近,就听见一声厉喝:“什么人?!”
她登时就站住了,只有腰间的铃铛发出的铃铃声,在夜里特别清脆好听。两个护院认出她是静煦园的丫鬟,便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开口让她回去。画扇指了指摘星楼,想要上去,但是他们两个阻止了她,并说这摘星楼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真是遗憾,被拒绝了两次,画扇知道这会儿想上摘星楼是不可能的了。正当她要垂头丧气想走的时候,摘星楼上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画扇清楚地听到了,抬起头一看,就见莫问双手搭在窗户上往下看,很显然他是听到了下面的动静。
“怎么了?”他随意问道。
“回禀二少爷,是三少爷园子里的丫鬟,说是想去摘星楼看看,我们没让。”其中一个家丁回答道。
莫问纳闷莫笑的丫鬟这个时候上摘星楼做什么,想到他这个三弟平时做事也不论什么章法,怕是有什么东西落下或是有什么要紧事也未可知,这么一琢磨,便挥手放行,让画扇上来了。
画扇原本已经要回去了,莫问的一句话她又可以登上摘星楼了,心里一高兴,眼睛里便带了笑。等到了莫问面前,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因为兴奋,脸上红扑扑的,再加上她如小雀儿般蹦跳着,头上的两朵绢花也随之摆动,整个透着娇憨可爱,灵气逼人。
莫问本来因为读书而起的倦怠,因为画扇的活泼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是不是莫笑让你来的?”莫问一向如此温和,画扇听了,摇了摇头,莫笑没有让我来,她想。她指了指月亮,莫问不解,她头歪了歪,莫问觉得她这样更可爱了。
她想起自己与莫笑的沟通方式,顿时有了主意,拉起莫问的手,没留意到莫问的诧异,她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看月亮。
她会写字,难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同三弟交流的?莫问心中想着,见画扇还看着他,他不自觉就想笑,“你是说,你想看月亮才到摘星楼来的?”
见画扇点头,他又问道:“可是静煦园看不到月亮吗,怎么想着到这里来的?”画扇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莫问,继续写道:这里高。
原来是这样,莫问忍俊不禁,摘星楼高所以看的月亮会比较大比较圆吗?
这个丫鬟想法还真是如同孩子一样,诚然,在莫问看来,月亮的变化只限于时间,而无关于位置的高低。但是画扇拿那双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