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天肺差点被玉翎的话气炸了肺,却是不便明目张胆地失了礼数。
慕容春天咬牙率先跪下去,其他六个老头也先后跪了下去,恭迎慕容太狂的骨灰坛。
玉翎瞧这七个老头跪在地上,各个忍气忍得脸色发黑,心里实在好笑,他强忍笑意,将骨灰坛放在慕容春天举高的双手上,才回转师兄身侧站好。
小卿轻叹气道:“诸位请起吧……慕容世家果真家风严谨……慕容太狂前辈在天有灵,该是倍感欣慰吧。”
慕容春天站起来,脸色更差了,虽然是为了迎取父亲遗骨,倒是便宜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着受了大礼。
这些老头心中各个也都是呕得慌,一个个铁青了脸不说话。
慕容春天将骨灰坛交由慕容夏天“奉”着,他暗吸一口气,道:“我还有一事想问傅少侠。”
小卿端了茶道:“诸位还想再问何事?”
“不知傅少侠可曾见过慕容家家主令牌?”折腾了一溜十三遭,慕容春天终于有机会问出这要紧的一句话来。
“慕容家主令牌?”小卿微凝眸,慕容七天屏息凝气等小卿作答。
“没见过。”小卿答。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玩。”一向木讷的慕容霜天也要气疯了。
“既然家父是在傅家镖局过世,这家主令牌自然也在傅家,我们今天就是奔着家主令牌而来,你装什么糊涂?”慕容冬天更是气得青筋暴跳。
“向我要慕容家主令牌吗?”小卿微侧头:“我还以为诸位过府是来迎接慕容太狂前辈遗骨的。”
慕容七天的脸色再变,差点被小卿这一句话齐齐噎死。
“大哥不必与这小子废话,他若是敢不交出令牌,咱们就拆了这傅家镖局。”慕容七天中武功最高的慕容雨天暴躁地道。
小卿面色一冷:“诸位最好谨慎言辞。”
慕容春天伸手拦下众人:“慕容家与傅家有百年缔盟之约,当守望相助,傅少侠如今几次三番戏弄我们,可是要置盟约不顾吗?”
毁弃傅家与慕容家百年盟约的责任,小卿可不敢担,他便是不怕被师父打烂了皮,却也还是怕师父被太师祖打烂皮呢。
小卿淡然一笑道:“小卿虽是年轻狂妄,只是如今傅家当家做主的还是恩师,傅家与慕容家的百年盟约是毁是续,自然是恩师做主,小卿不敢置喙,不知诸位这毁约之谈可是慕容家之意吗?”
这几位慕容前辈既然倚老卖老,欺负小卿年少,小卿也不客气,自然也就当自己年少,说话没有轻重,只是慕容七天若是代表慕容世家,可是不能乱说话了。
“我大哥如今已是慕容家家主。”慕容冬天顺口接道,又觉不妥,住口不言。
“哦……”小卿淡淡地道:“原来慕容春天前辈已接袭家主之位,所以才着急寻找家主令牌吗?”
这不是废话吗,慕容春天也快气疯了。
慕容春天忍了气:“我们今日到府,自然是为迎取家父遗骸,但是慕容家主令牌也不容旁落,所以才来求问傅少侠。”慕容春天说来说去,忍辱负重,就是要慕容世家的家主令牌。
“求问?”小卿微蹙眉。
玉翎在旁冷冷地道:“这是诸位求问的态度吗?”
慕容春天呕得,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勉强抱拳道:“还请傅少侠据实相告。”
小卿轻叹口气:“慕容太狂前辈原本是有一重要之物,不知是否是慕容家主令牌……却是怕丢了,他便偷偷埋在来红月古城的路上了。”
从中原到红月古城路途何止千里……慕容七天忍辱负重半天,简直是要集体爆血管了。
“该是在一处山坡上。”好在小卿不紧不慢地又接了下去。
慕容冬天端起茶碗来,咕咚咚地一口气都喝干了。他方才嫌茶有怪味,实际上是马鞭草的味道,他一直没喝。如今再不喝,觉得自己就快被气着了。
“不知是哪个山坡?”慕容春天强运内力压着怒气,尽量和声询问。
“如今该是开满鲜花了的山坡吧。”小卿的话,又是将慕容七天气得变了脸色,小卿依旧风轻云淡:“诸位可带有地图吗?”
慕容秋天自怀里拿出一幅地图来,“啪”地摔到了桌子上。
慕容春天心中直骂慕容秋天犯蠢,你这是摔他还是摔我?再咬着牙忍着气,拿了地图,在小卿面前展开,“还请傅少侠标明。”
小卿接了地图,却依旧是平铺到桌子上,对又在端茶的慕容冬天道:“茶。”
慕容冬天鼻子都气歪了,恨不得一手把茶碗乎小卿脸上,却到底还是在慕容春天的示意下,把茶碗单手递给小卿。
小卿并没有接,只是扬手自桌上花瓶里取了一支花枝,用花枝蘸了茶碗里的水,准备在地图上圈示。
单手托着茶碗的慕容冬天气得手直抖,合着当老子是在伺候你笔墨吗?
小卿临要落笔,却又悬腕不动,慕容春天又急又吓,这地图上所示大小山坡,总有百余个,“难道忘记了是哪处山坡吗?”
小卿微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你们看仔细了,我可只画这一遍。”
这个促狭的小子,慕容春天只觉自己肝疼。便是慕容七天中脾气最好的老好人慕容晴天,都忍不住在心中恨道,这要是老夫的孙子,非一天八遍打得他爬不起来为止。
茶迹干得快,慕容春天却已是牢牢记住那处山坡在地图上的位置了。
“这附近有雪狼和血族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