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秀亲生的。
慕容定驱马向前,“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向我来要个彩头?”
段兰满脸冷笑,“去你的彩头,六藏,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也不和你废话,我问你,朱娥哪里对不住你,你说把人丢开就丢开,说娶了汉女就娶了汉女,我阿爷之前想要把朱娥嫁给你,你不识好歹,还娶了汉女?”
慕容定不为所动,甚至连半个眼色都懒得赏他的,“我娶妻娶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又有甚么关系?朱娥上回闯进了我家里,打伤了我的亲兵,这件事我都放到一边去,没算了。朱娥你爱宠着就宠着,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难道还能把朱娥拖到我家里去?再说了,我可从来没给朱娥说过一句誓言,理都没理她一句。反而她到我家撒泼闹事,你这个哥哥替她抱屈,也抱得太奇怪了些!”
“比不上你娶个抢回来的女人强!”段兰气的满脸紫涨,抽出腰间的刀来。
这一拔刀,事件顿时升级,他一拔刀,慕容定身后的傧相们顿时眼中绽放出了野狼的绿光,他们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属于年轻男人嗜血的冲动在驱使着他们,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大丞相的公子。
慕容定来了点兴趣,“怎么,还管上我娶谁了,我爱娶哪个女人,和哪个女人睡觉生孩子,这都和你毫无关系,你要彩头,我给你,你要打架,我也奉陪。”
段兰红了眼睛,作为男人的自尊,他不会退后一步,顿时大喝一声,冲向慕容定。
“他阿娘的,就这么冲过来啊,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快快快,谁带马槊了,快帮六藏一把!”
“去你阿娘的,谁出来接新妇,身上还带着那玩意儿的,那玩意儿那么长,拖在地上还是准备戳人喃!”
慕容定唰的一下拔出刀来,驰马迎战,刀锋相接,刀口处溅出火花。
段兰左冲右砍,刀刀用尽全力,恨不得立即将慕容定斩于马下,慕容定挥刀抵住,他目光冰冷盯住段兰,手腕斜上一挑,将他推开去。
之后段兰又猛扑过来,慕容定一拉马缰,躲开他的锋芒。这两人就绕着那块空地兜起了圈子,段兰咬牙切齿在后面紧追不舍,慕容定冷静从容和他周旋,黑风更是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慕容定和条滑不溜秋的蛇似得,不管段兰如何用力,就是抓不到手里。
慕容定拉过马头躲过他的刀锋,眼角的余光瞥见段兰气喘吁吁,额角有晶亮的水光,他故意兜圈子,双腿一夹马肚,黑风立刻快步跑起来。
马跑慢了不怕,怕的是跑快了,马匹跑的太快,若是马背上的人驾驭不住,会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轻则断骨重则丧命。
黑风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就被慕容定养着了,到了现在和他默契无比。四只马蹄跑的如风一样快,但马背上的人稳如磐石。
段兰原本就急火攻心,想着早早抓住慕容定,把他狠狠教训一番,结果他反而和他兜起了圈子,他自幼被父亲段秀养在军中,马术也算精湛,可慕容定的马术比他只好不坏。而且他今日为了向慕容定耀武扬威,特意换了一匹西域来的宝马,宝马脾气大,驯马人拼了老命,才让他骑上背,之前没怎么和他接触过的。默契配合还不如之前他骑过的军马。
“你这个臭小子,有本事你就给我站住!”段秀控制着马匹,往前头追,额头鬓角都是汗珠,慕容定牵着他跑了几圈,趁着他气喘吁吁之时,抬臂连刀带鞘挥过去。
决定胜败生死,只需一招,甚至一瞬间,段兰只见到一道残影向自己劈来,他想要抬起手来,手却不听使唤似得动不了。
他紧紧闭上眼,只道这条命要交代在慕容定手上了。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剧痛。过了好久,听到慕容定那可恶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段郎君,既然彩头讨过了,也该让我们过去了吧?我家里还有许多宾客等着呢。”
段兰战战兢兢睁开汗湿了的眼,他心有余悸,而慕容定已经收回了刀。胜败已分,可是段秀又不甘心。
“说起来,今日大丞相也来了,我和新妇迟迟不到,恐怕大丞相会过来查看。”慕容定看出他的不甘心,加了句。
段兰这会完全是瞒着段秀出来的,要是知道儿子竟然瞒着自己去找得力干将的麻烦,恐怕这事不好收场。
段兰狠狠剐了他一眼,驱马向后退去。慕容定见他骑的那匹枣红马在他手下摇头晃脑,眉梢一扬,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唿哨。
顿时那匹枣红马暴躁起来,高高的扬起四蹄。段兰一个大男人吓得和立刻抓紧了马缰,紧紧服帖在马背上。
“走了!”慕容定振臂一呼,身后的儿郎们群起响应。驰马跟在他身后,马蹄扬起的尘土将段兰盖了一头一脸。
清漪人在车里,但外头的动静有兰芝来传达。兰芝见着前头那个架势,吓得说话都抖着音,生怕那个五大十粗的男人杀过来。
清漪在车内,十分平静,慕容定那个样子,不管谁来,哪怕是段秀本人来了,他也不会让人在这种事上占半点便宜。这家伙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其实他脑子里精的很呢。
清漪向后靠了靠,好让自己僵痛的脖子能舒服一些。她不关心外头慕容定怎么样了,这家伙皮糙肉厚,她见到他被慕容谐拿鞭子抽成那样,过了三四天,基本上就和没事人一样了。
在车内过了许久,外头传来一声,“请新妇下车。”
话音刚落,车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