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赧然地半垂了眼帘,嘴硬道:“还、还行吧。”
其实都乐得感觉随时会腾空飞身了。
“还行的意思就是,没有完全好?”面前的美人假模假式地摆出一脸忧心忡忡。
沈蔚蓦地绷直了脊背,有种“可以准备逃命了”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听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好。”他的目光很烫人。
“吃、吃完了呀……”心中发慌的沈蔚轻咬了自己的下唇,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甜白瓷小碟。
“那是哄小孩的,”美人满面春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嗓音沙沙的,“这……才是哄大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关太晚了,希望大家能喜欢~!
感觉我在无脑小甜文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名开心~!
爱你们么么哒~!
☆、第39章(捉虫)
春日的晨风浅浅将雾气荡开些许,有凝露在枝头,朝阳在云上。
因楼然近海,京郊西山这样的山势对他们来说已算得是少见的雄奇风光,故今日为楼然使团安排的行程便是在报国寺进香后游山。
按照鸿胪寺预先的安排,该由杨慎行、薛轻烟与礼宾院众官陪同楼然使团走在最前,冯舒玄担当今日近身护卫,另有近十名侍卫队成员散列随行,沈蔚与苗金宝殿后。
可楼然小郡主贡欢今日果断抛弃了杨慎行,反倒紧紧巴着沈蔚的手臂,非要拉着她陪。
贡欢的父亲贡白显然平日对女儿也是百依百顺惯了,只笑斥了几句,并未多加拦阻。
此事说来也无伤大雅,杨慎行便冲沈蔚安抚地笑笑,算是默认了这位小贵客的要求。
于是场面就成了贡欢拉着沈蔚走在最前头,杨慎行与薛轻烟及礼宾院众官陪同贡白等人跟在后面。
今日由执金吾手下的北军协助担任上山道一路上的卫戍,抬眼望去几乎是五步一哨绵延向上,个个英姿堂皇,凛凛周正的气势简直看得人热血沸腾。
小郡主贡欢以雀跃的神情、热切的目光,以及克制不住惊喜的嗓音,对此情此景表达了最高的赞美:“贵国果然人杰地灵!一个个都这样好看!”
楼然男儿以外形粗犷雄壮为美,可这位小郡主显然偏好精致些的长相。
被她扯着手臂一路瞧上来的沈蔚见她激动,心中无端生出一种“北军兄弟扬我国威”的与有荣焉。忍不住骄傲地挺直腰板,甚至略抬了下巴,自豪地点点头,以略有些磕巴的楼然语回她:“个个三代清白、人品稳妥、长相端正、身手不凡、器宇轩昂,实乃待嫁少女们的上佳之选!”
贡欢对她这番不吝篇幅的溢美之词无比认同,明丽活泼的小脸简直笑开了花,便小小声凑到她耳边窃窃笑了一路。
昨夜解了多年心结,沈蔚今日原就心情大好,此刻又被贡欢那直白热切的心绪感染,一时也忘了拘束,便与她来来回回咬着耳朵胡说八道,将一路上担任今日卫戍的北军点评个遍。
行在后头的薛轻烟忍笑,趁楼然使团的人没注意,便半垂了笑脸低语道:“沈大人今日像是很开怀。”
沈大人开怀了,杨大人却不怎么开怀。
杨慎行心中怄到想喷血,此时却又不能发作,面上还得端着合宜的迎宾微笑,真是有苦说不出。
一路走走看看,到半山报国寺时已过正巳时。
因武官们着薄甲亦带兵器,为表尊重,便只在大殿外候着,由一众文官陪同使团入殿进香。
沈蔚与苗金宝并肩立在大殿门槛的外侧,密切关注着殿内的情形。
“咦,拜也拜了,香也上了,眼下这又是要去做啥?”苗金宝撇撇嘴,瞧着里头那群人竟还跑去奉许愿油灯,顿时烦躁了,“该到饭点了,他们谁许个愿赶紧开饭好不好?”
楼然没有许愿油灯这个说法,使团宾客许是觉着新鲜,便踊跃上前尝试。
沈蔚笑着拿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再轻声些:“礼宾院的人已先去查看寺中所备的迎客素斋了,不过,总得等他们吃完,咱们才有的吃……咦,杨慎行竟也点许愿油灯啊?”
从前杨慎行是陪她来过报国寺的。可每回她去点许愿油灯时,他都只是静静陪在一旁,说什么“许愿之事贵精不贵多,否则神明忙不过来说不得就懒得管了”。
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杨慎行算是没什么野心的那一种。凡事力求恪尽职守、不功不过即可,是以大约也并无什么非要不可又求而不得之事。
今日见他竟然破例,实在怪不得人好奇。
“哈哈,还当真是,”苗金宝霎时将不能按时用餐的恼意抛开,笑逐颜开地重又看向殿中,“哎,你说杨大人会许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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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沈蔚与苗金宝刚吃完午饭,就见今日随行的薛茂急匆匆过来:“头儿,你惨了,杨大人让叫你过去。”
沈蔚一脸茫然地站起来:“为何我就惨了呢?”
说着扭头与苗金宝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心中惴惴地拼命回想,今日的差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或疏漏。
薛茂的神情有些战战兢兢:“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我瞧着杨大人说这话时脸色是不大好看的,像是很气。”
杨慎行在人前一惯是端得住架子的,这下竟连薛茂都能一眼瞧出他在生气,可见事情不小。
“饭友,有难同当吧?”沈蔚一把揽过苗金宝的肩膀,两人一起边走边瑟瑟发抖。
挣扎了一程后,苗金宝悲壮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