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索焰伸开两腿,把冷烈紧紧地圈起来,脸上已经从刚才的欣喜变成了难以置信。
冷烈的目光不再闪躲,直勾勾地看着索焰,“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了吗?”
“我?”索焰的腿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更紧地把人箍住,“我不是解释过了吗?那次叫鸭纯属意外,我现在还是处呢。”
“所以啊,”冷烈拍了拍索焰的腿,轻叹口气,“你想把第一次给我的话,没问题,可以的,来吧!”
“c,ao!”索焰猛地翻身站起身,纵使再美的朝阳也照不亮此刻的心情。他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眼前这个人,几个小时前,还站在核桃树下说会认真考虑表白来着,现在又变得这么随便,语气里透着的都是不拿自己的真感情当回事。
回城的氛围比重逢后第一次见面还紧张。本来就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头上各窜着一顶火。
这种情绪变换之快,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
车进了城,都市已经从喧嚣中开始运作。正值早高峰,车爬地还没有人走地快。索焰本想打开收音机听听路况,一不小心齐柏林飞艇开始嘶吼起来,也就没心情再去切换到电台。
“生气了?”在罗伯特·普兰特充满颗粒质感的嗓音中,冷烈终于开口了。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索焰脸上苦笑一下,准备猛烈拍击鸣笛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会儿不是喜欢,是爱了?”冷烈只是单纯地想让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一点。
索焰打开车窗,一只手臂掉到窗外,他得赶快让太阳晒晒,不然整个人都跟掉进冰窟窿里似的。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冷烈搓了搓手,然后又去搓僵硬且涨红的脸,刘海肆意地c-h-a入指缝间和他凌乱的心情相得益彰,“我的意思是,俩男人搞对象这事儿听着挺不靠谱的。”
“怎么不靠谱了?”
“咱两都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要不然你也不会想着花钱买鸭是吧?我是觉得,如果你需要个床伴儿,我可以。如果你需要个人来恋爱就算了。因为……”
冷烈长久地沉默,索焰一直在等他的下文,直到跟着蜗牛一般爬行的车队往前走走停停两三次,才忍不住催了一遍:“因为什么?说啊?”
“因为我不想对一个人负责!”
前面的车开出好大一截,索焰却还冷冷地侧头盯着冷烈看。那一刻,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心却意外平静,甚至还琢磨着原来冷烈的眼珠是偏灰色的,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