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从前那位凶狠残暴的摄政王。
他甚至试探过,但是这副皮囊确确实实是庄谆,也并非他人假扮。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改变不成?
庄谆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匹声,但是刚刚消耗了过多的内力,此时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会儿。
落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庄谆将怀里的公治厚放下,这一棵树的树叶浓密,月光只能通过细微的缝隙穿进来。公治厚看着眼前的庄谆,只觉得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感情。
“皇叔……”
公治厚还得维持这个痴傻太子的角色,眼神之中充满了心疼看着庄谆,他还得继续在这个人的面前装疯卖傻,尽管是现在的庄谆他相信这个人也有能力杀了他。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种猜测竟然会被他排除在外,更令他心乱的竟是,他真的有些许心疼的感觉。
一阵破风声穿透树叶而来,庄谆反应极快,一把择了这树上的五片树叶,直直朝这声响方向打去。
一枚锋利的弩/箭穿透了三叶树叶,却被这第四第五片给挡了下来。庄谆立即起身,以剑扫了一团树叶混乱来者的视线,然后先将公治厚移开到另一处安全的地方,解了袍子将人先以黑色隐蔽起来。
公治厚乖乖听话,将这个浸血的黑袍盖在自己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在鼻腔里面蔓延,这里几乎看不见外界发生了什么,自然外面的人也看不见这里面。
庄谆竟然真的在舍命保护自己?
公治厚心中别样滋味如幼苗一般发芽成长,他低着头,眼神之中也撤了掩饰盖上了复杂的颜色。杀阁的规矩左竹已经跟他说过,他也做好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但是到现在,他全身上下毫发无损。
果不其然,刚刚两人所在的树干上立马被钉上了好几枚弩/箭。庄谆握住剑柄,飞身上树冠,眼睛一扫知道来的人是那位杀阁阁主。
这些人之中,能够追的上庄谆的速度也只有这一位武林中的高手,杀阁阁主。
“术哥,按照我的计算你正面刚他能获胜的几率在百分之八十,不要怂!”
土豆在识海里为庄谆加油鼓劲,他也知道现在这时刻是有点危急,但是对于游术他可是极其信任。有剑在手的术哥就是无敌的!
庄谆自然知道正面与杀阁阁主交锋确实能胜,但是这杀阁向来以不择手段闻名,他只担心公治厚的安危。
“没想到摄政王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还真令人大开眼界。可惜,今日就要命绝于此了。”
杀阁阁主对着庄谆说道,他显然异常自信。
“只你一人,还妄想杀我?可笑。”
庄谆冷哼一声,抬剑而上,这剑气极其凌厉霸道,震的周围树叶纷纷下落。
这杀阁阁主果然如庄谆所料不与他正面交锋,倒活活像一只刺猬一样,层出不穷的暗器从他身上s,he出,不仅如此,恐怕这一片树林也被他动了手脚,设下了好几处机关,幸好庄谆反应迅速,不然早已受伤。
公治厚待在树上,听到外面武器相交发出的声响。身上这一件黑袍带着血腥味,他竟有一些关心庄谆是否受伤。似乎自灵魂之中传来的悸动令他有不能忽视,越是靠近庄谆,这种奇异的感觉便越强。
正好云消月现,此时天空之中再无云雾阻挡,庄谆便能更好捕捉这人的动作,他注意到附近树上好几处已经被他抓到了弩/箭机关,顿时心生一计。
土豆按照庄谆的计划开始计算,并且汇报计算结果,确定计划可行。
庄谆与这阁主缠斗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掌握了这个人大致习惯动向,一剑顶开了这暗镖,果不其然,这个杀阁阁主的落脚点就在那棵树上。
就是此时,庄谆捏了三片叶子朝那几处机关s,he出,紧接着灌注全身内力,赌命一剑,剑柄脱手宛若流星飞矢直朝阁主而去。
这杀阁阁主已有防备,立即飞身而起,却万万没想到在这树中因为庄谆的几片叶子而触发的机关弹出的弩/箭,竟然生生将这利剑改道而行,正好堵在了他飞起的位置,一剑封喉,这剑尖不偏不倚,正好钉入了这个阁主的喉咙之中。
庄谆只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术哥,快躲开!”
土豆计算的结果中,因为这个阁主下落而触发另一边树上弩/箭机关的概率是百分之六,这个极低的概率竟然如此正好被撞上了。
可是这时的庄谆内力耗尽,也无防身的兵器,药性发作更令他有一种从骨骼之中传来战栗的感觉,只好直接从这树冠上跳下。
一跃而下,这个风险很大,但是也是最好的躲避方式。正好躲开了大部分弩/箭,却在落地之前听到了一声破r_ou_穿骨的声音。
土豆在识海里大惊失色,“术哥,你受伤了!数据分析,这个弩/箭上有剧毒!”
庄谆跌在地上险些往前栽了一跤,眼前一花,竟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扯了自己的小腿裤管一看,果然被刺中了一箭,这弩/箭足足有小指粗恐怕都穿进骨头中去了。
两指发力将这箭取出,疼得神志一麻,庄谆粗粗地喘息了两声,点了周围的x,ue道,庄谆从怀中取出了一小瓶药粉,这药可是原身的保命法宝了,庄谆径直将药洒在伤口上,利索地绑上一段布绸止血。
庄谆做这些动作都非常迅速,麻利得简直不像话,眼前还时时发黑,只觉得脑袋都沉得很。明白了他的意图,土豆很快的提醒到。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