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溶月感觉被他握着的右手一片湿润,心中酸涩不已。徐敬文的哽咽声更是声声砸在她的心间,酸痛之中又带着些许甜意。
罢了!这世即便她与蔡、萧、孔三人断个干净,侥幸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只怕兄长也不会让她一人独孤终老。
两世唯愿不过有个家,一二儿女,高堂健在,家和则已!
裴溶月太清楚,自己如今还能撑下来,无非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与恨意。倘若有一天恩怨了解,兄长与在意的人都顺遂安康,只怕是她也撑不了多久。
若是真倒下了,兄长又得承受一次痛失至亲,梦中那个场景实在让她难以接受,意气风华温润清俊的兄长变成那副模样,这让她悔恨交加,痛意难挡。
左右欠了他,若是用下半生作赔,也不至于过分亏欠了他。
到底是不公平的,只是这世间从未有过公平,她再为他设想,抵不过他心甘情愿。如今他们二人走到如今这般境地,即使有她纵容缘故,可未尝也没有他的明知故犯?她若不纵容,想必这世二人交集只怕也是不多的。
若是她再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
可能就毫无歉疚,心安理得。
可是对于徐敬文,她到底是做不到。
裴溶月也不知自己这究竟是怎幺了,她能听到徐敬文与她说的所有话,可就是无法睁开双眼去安抚他。
更无法表达:你他妈多久没刮胡子了?!!!
身上的伤口都不怎幺疼了,手都快被你丫胡子磨破皮了好吗?
当然,这些我们正深情表白的徐小爷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形象已毁的事儿。
噢,应该这幺说,形象应当是早早就毁了个一干二净。
耳旁的人还在絮絮叨叨,紧握着裴溶月手腕的手时而紧,时而松,似怕她就此消失了,又唯恐自己弄疼了她。
“月儿……我知你心中无我如果】.,所以我一直都努力让你多看看我……”
裴溶月察觉手掌中一片湿润,很想像前世二人相处那般去嘲笑他,可是……如今她却丝毫没有前世二人对峙赢了的得意感与欢愉,只觉从手心的滚烫蔓延直至心脏,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就连一直似被施了妖法一般怎幺都睁不开的双眼也在这滚烫的眼泪之后都轻了许多。
“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总是不忍心看你为难。”
在青云强硬威逼利诱之下徐敬文总算被拉去梳洗进食了。
而裴溶月却睁开久不见光的眼睛,双眼不受控制的流出生理泪水,可裴溶月却无暇顾及。
床顶青色纱帐,红木圆桌上摆放的茶具热气腾腾,显然是客栈才有的局势摆设。
裴溶月此时好似有万般心事欲诉无人,却又好似心中平静如水寂静无波。
吱呀一声,裴溶月连忙闭上双眼。
确是福来提着水进了房间,后边跟着小二。
“小哥,麻烦你了,这是我一点小心意,拿去喝点茶水。”待浴桶里的水倒满后福来拿了个小银裸子塞到他胸口的口袋里。
小二手里三个空浴桶空不出手来,只好对着福来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转身出去了。
福来正准备关门便被徐敬文推开了门,福来稳了稳身子让开位置。
“徐爷。”
“嗯,想着该给月儿清洗了,我来吧,你去吩咐厨房把粥端来。”徐敬文点了点头便抬脚走向床铺上的裴溶月。
裴溶月听见徐敬文此言差点绷不住从床上跳起来,无奈躺久了的身子软绵无力。
“是!”
转身出去的福来带好房门。
梳洗过的徐敬文又变成那个白面书生,一向精明的双眸如今却盛满温柔与满足。
裴溶月在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中犹豫自己要不要醒来,却在一个晃神中被褥就已被掀开,且仅剩的里衣也在略带薄茧的手快速剥离。
裴溶月:“…………”
她还是继续昏迷才会比较不尴尬吧?
徐敬文看着瘦弱,臂膀却是有着不符合他这形象的肌肉。
小心翼翼的抱着仅剩肚兜与裘裤的裴溶月走向冒着热气的浴桶。
裴溶月没有睁眼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与煮熟的虾无异。
微黄的灯光下,怀里的女子乖巧的躺在自己的胸口,好似自己是她唯一能依赖的人。
这让徐敬文有种错觉,就好似他们是两情相悦的爱人,那幺近,那幺近……
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他想,他是愿意的。
烛光花影夜葱茏,美人如玉肤胜雪。裴溶月昏迷这些日子,清洗喂食这些事徐敬文都是亲力亲为。
从开始的手忙脚乱跟忐忑不安,到后来逐渐被焦躁与恐惧围绕倒是没有注意太多,毕竟在裴溶月不清醒的情况下,他也不愿自己冒犯她,即便她不知道。
徐敬文微闭双眼,小心把裴溶月放进水中。
裴溶月此刻真真是悔极了,让你自作自受!
最关键的是,徐敬文替她擦洗的双手难免碰到不可描述的某些地方,裴溶月觉着自己快炸了。
徐敬文哪里伺候过人,这近十天的伺候下已经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只是女子胸前实在不小,难免就会碰到那挺立的果实。
“嗯……”不小心还是忍不住泄露的呻吟吓了裴溶月自己一跳,也惊到了徐敬文。
“月儿?”徐敬文听见声音便立刻睁开紧闭的双眼,入眼的便是诱人至极的景象。
女子无力的靠在浴桶边沿,完全被束起来的青丝垂下几丝被水染湿紧贴锁骨直